县看守所里。

“今天见到陈书记了。”袁野突然说,声音压得极低,“他说公社收到举报,说我们搞资本主义尾巴。”

邬云珠手里的铅笔“啪”地折断。

周围妇女还在热烈讨论托儿所的布置,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异常。

“谁举报的?”她指尖发冷。

袁野摇摇头,目光却飘向院门外。邬云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隐约看见村支书刘大山的烟袋锅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所以咱们得抓紧把托儿所办起来。”邬云珠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会议上,声音却比刚才更响亮,“明天就去收拾祠堂西厢房!”

妇女们散尽时,月亮已经西斜。袁野蹲在灶台前生火,铁锅里的红薯粥咕嘟咕嘟冒着泡。

邬云珠从里屋捧出个小陶罐,趁他不注意往粥里滴了两滴灵泉水。

“别浪费。”袁野头也不回地说,“你的脸色比我还差。”

“听说刘支书家媳妇今天也来了?”袁野盛粥时突然问。

邬云珠搅着粥碗的手顿了顿:“嗯,带着她儿媳妇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