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放心,我的确不会帮他。”乌苍说,“我已经好几百年都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了。”
钟隐月停在下方,朝他一挑眉。
很明显,钟隐月不信。
“你不信这话也无妨,反正你信不信,也不碍着我看他不顺眼。”魔尊道,“知道吗,阿鸾,现在的乾曜虽然品德不行,但脑子不坏。”
“做着错事的人,有的很是明白自己错着呢。”
魔尊回过头,继续往山里走。
钟隐月抬脚跟了上去。
“有的人恨着,却不认自己的恨,觉得自己一身正气。有的人做着恶事,却也清楚自己做着不能做的事,也清楚自己的心里恨意滔天。”
“这种时候呢,有的人能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确实不是好东西,坦坦荡荡地做着自己的‘道’;有的人呢,却偏要占着正道的名头,不认自己肮脏。这类人又要两袖清风,又要给自己的恨盖上层冰清玉洁的面皮。”
“可是,面皮是那么容易盖得住的东西吗?”魔尊笑着,“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的。可若要扯掉这层面皮,他迄今为止得到的一切也都要离他而去了。他自然不甘心,于是宁可不断地流血,不断地加深罪业,也要将这张面皮黏在自己脸上。”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恶念一朝一夕是下不去的。前些日子,何成荫给他的庇佑皆失效了,所以这些恶念其实也留不得了……到了,就是这里。”
魔尊停了下来,钟隐月跟着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