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怅雪才抬起头来,笑吟吟地又和钟隐月说了句什么。

不知是说了什么,钟隐月有些恼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了下沈怅雪的耳朵。

沈怅雪便只是笑着,又简短地同他说了句话,钟隐月的神色便有所缓和。他拍了下沈怅雪的肩头,沈怅雪便含着笑起身来,离开了。

耿明机神色越发难看。

他望着沈怅雪向着宫门外走去,他望着他背对着他向外走去。

耿明机牙根都被自己咬得发酸。

沈怅雪不该这么体面。

他不自禁这样想。他想起许多从前的事,这只兔子自打被他捡回来开始,都是一直跪在他脚边的。

耿明机永远是站着的。兔子对他感恩戴德,永远都是跪在他面前的。

可如今,它在往外走。

钟隐月走了进来,走到了他跟前。

“白忍冬一会儿就来了。”

钟隐月好似丝毫没察觉到他面色的阴沉,只自顾自地说,“正好,他从秘境拿回来的那把终焉之地的仙剑还没开光。等带回乾曜门,师兄就帮他开光吧。也是缘分,还没经我手,这种事师兄理应比我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