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怅雪出门去寻桃花了。正是春日,桃花刚开,钟隐月宫中花瓶寂寥。

离门礼上,各个长老都要来,空花瓶放着不好看,他便出门去寻了几枝回来。

他回来时,长老们已经来了几位。他走进宫中,把花瓶放到桌上,朝着几个长老躬身行过礼,又回身走到一旁,接过了温寒递给他的礼词。

耿明机已经来了。他坐在主位上,盯着他从那边走到这边,又从这边走到那边去,还从他人手上拿过了礼词,一瞧就是要承首席弟子的活计,来念诵这次离门礼的礼词。

耿明机眯了眯眼。

宫门外,天决门各大山门的主宫弟子们也来了许多。钟隐月去外头看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才从外头又走了回来。

他一回来,才看见沈怅雪也回来了。于是他叫了声沈怅雪,那头正低着头看礼词的沈怅雪立刻抬起头来,瞧见他,又立刻吟起笑意,忙凑上了前去。

耿明机眉头轻皱。他往椅背上一靠,眯着双眼,极其不悦地望着那只兔子一路小跑到钟隐月跟前,弯下身去,恭恭敬敬地低着姿态,将耳朵凑到他脸前,听他小声耳语着什么。

耿明机心中极其不悦。

他的食指敲起椅子扶手的木面,哒哒作响。

一旁的灵泽长老正饮着茶。听见声音,她抬头瞥了眼耿明机,未发一言。

耿明机盯着沈怅雪,沉默很久。不知道钟隐月是在跟他说什么,俩人在门旁耳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