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旁人拉他,问他怎么不高兴,他才跟着扯扯嘴角,笑了起来。

旁人问他伤不伤心,白忍冬便笑了声,说理所当然。

钟隐月当时在气头上,看到他觉得理所当然都被气死了,都没留意到这一段。

“他……别人跟他说起你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理所当然。”钟隐月说,“但不论如何,他都是觉得理所当然的。那就是个白眼狼!我知道你心软,但你万万不能因为他人……”

“我知道。”

沈怅雪打断他。

他直起身来,面上依然带着轻笑。然而这一次,那神色看起来却莫名有一股沧海桑田的无可奈何。

“弟子知道,长老。”

沈怅雪转过身来,双手捏起茶盏,朝着他恭敬地举起,“乾曜宫弟子沈怅雪,谢玉鸾长老悉心教诲,知无不言。”

“长老救命之恩,弟子谨记于心。”

沈怅雪向他长长鞠了一躬,将盏中茶一饮而尽。

沈怅雪走了。

喝完一盏茶,他负剑离开。外面鹅毛大雪,沈怅雪一身白衣,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再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