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怅雪跟着苦笑。
他没有反驳,钟隐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继续舀起一口药汤,喂到沈怅雪嘴里。
一碗汤药被慢慢悠悠地喂完。汤碗放到一边后,钟隐月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糖球来,再次塞进了沈怅雪嘴里。
“山宫里的。”他笑着说,“我抓了一把藏进袖子里,都是你的。”
沈怅雪怔怔地。片刻,一股甜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
他从没尝过这种味道。
耿明机从不给他吃这种东西。
他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曾经以为是乾曜门门中森严,弟子们不被允许吃这种甜得“软弱”的东西,可后来却看到耿明机将一些糖球分给了邱戈和窦娴。
还未来得及细想下去,钟隐月又从手边拿起了药箱来。
“你头上的伤,我还没给你包好。”钟隐月说,“别动,我给你包好你再睡。包好以后,我就也不走了,今晚也在这儿陪你。”
“……好,谢谢师尊。”
钟隐月笑了笑。
宫舍里的灯烛烧着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