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书里看,沈怅雪也想过不再原谅,可每每夜深人静,他就容易想起别人的好来。

只记得别人的好,那真是件很受罪的事情。

“我知道师尊担忧何事。”沈怅雪说,“师尊放心。乾曜长老的确是在我刚入门时待我好过,但我也知道,他用心不纯。这些年,待我的刻薄比起好来多的是。我虽总爱心软,但也没到蠢到事事都原谅的地步。”

“而且,若是此时还挂心乾曜长老,那便太对不住师尊了。我是知道谁是真心待我的,师尊既然已经带我离开,我便不会再回头。乾曜山那处已经与我没有关系,请师尊不必担忧。”

“那就好。我多与你啰嗦一句……那魔尊人虽疯,但方才的话,有一句很对。”钟隐月想着,悠悠叹道,“太过善良,便是蠢了。”

“师尊说得是。”

“我倒不是不准你善良,我也喜欢你这良善的地方。但是,凡事要有个度,别太善良而委屈自己。”

沈怅雪点着头。

“那就好。”钟隐月放下心,拉着他往上走,“我们不管他,他怎么着都是他活该。”

沈怅雪苦笑着:“是。”

入了灵泽山宫,钟隐月就见灵泽长老正在宫院里的一处土地前站着。

走近一看,那处土地竟是灵泽长老的花圃。刚刚早春,花圃里还只有三三两两零零碎碎的新芽冒出来,瞧着还有些凄凉。

他一走近,灵泽长老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才见到他二人入了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