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立即使宫中寂静。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众人,立即都哑巴了。
“虽说已经面目全非,身不由己,可那是我弟子。”
钟隐月的声音逐渐沙哑起来,“诸位担心的,此时我应做的,又或他还有没有救,我心中也都清楚。”
“我心中自然都清楚……事已至此,我问尽了该问的,找遍了能找的,可就连天道都告诉我,只能由我一杀了之。”
“可诸位,我心中不甘。”
宫中他人仍沉默不语,可听到此处,神色也各有不忍:“……”
“诸位恐怕只能在这五年一次的大会上能看见他一面,也多有不知。他被乾曜长老从死人堆里捡回来,抚养长大,可却遭了不公对待。即使如此,他也规规矩矩地克己守礼,修了百年的道。即使多有不公,也依然孝敬师长。”
“他表面风风光光,在乾曜门中却受尽欺辱。同门都有的珍稀法宝,到了他那儿,却尽是一堆破铜烂铁。明明是夺过桂冠的修士,手里的法宝却还不如我这最末尾的门中弟子。”
“乾曜长老借以命锁之法,欺压折磨他多年。我去接他入我玉鸾门时,他甚至都是在乾曜山的柴房里。不知是当时又怎么惹了乾曜长老,额头上血肉模糊,又无人管他关心他,那伤口都已成了炎病。”
“到了我这里,他也生怕给我添麻烦。他处处小心,我给了他法宝,他都觉得自己不值。”
“我……是当真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