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

“只有对我,师尊始终要对着他人说上我一句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我曾觉得,这是因为师尊是最器重我的,我是师尊的首席弟子,师尊对我期待最高,所以才对我更加严苛。”

“可听长老一言后,我才醒悟,并非如此。”沈怅雪说,“越是器重,就越该放在心尖上疼。正如长老今晚不顾风雪,也不顾已到三更,都要来看看我一般。”

“最器重的弟子,怎么会不停地在外人面前说是烂泥呢。”

“可若是看不起,又怎么会放在身边做首席弟子?”沈怅雪道,“长老想得明白,这是为着什么吗?”

他这一说,钟隐月也才发现这里头确实挺莫名其妙的。

既然看不起,那干嘛还一直带在身边?

于是钟隐月摇了摇头。

“因为师尊,觉得我是他的东西。”

“就如同秘境里的法宝,炼出来的丹药,种出来的灵草。”沈怅雪轻声说着,声音仿佛能湮灭在外头的风雪里,“所以我必须得听话的。我若不听话,便是大逆不道,便是忤逆师尊,打个残废都是使得的。”

“师尊对我的责罚,并非是想教育弟子此事不可,而是……区区一个物件,竟敢忤逆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