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瞧了眼钟隐月。钟隐月在看着他喝粥,眉头轻皱着,似乎对眼下之事十分不满。
沈怅雪知道,他这是对乾曜不满。
这世上,还有人会替他不满。
沈怅雪眼睛里闪过些难以言说的东西。他低了低眼帘,很快把这些情绪收拾好。
待吃完了粥,沈怅雪将空碗放到一边,钟隐月也拿出了灵药来。
烛火暖黄的灯光下,沈怅雪背对着他,缓缓地将身上的白衣褪了一层下去。
衣物摩擦的声音里,沈怅雪身上逐渐脱到只剩下一层里衣。
那里衣完全被染成了一片鲜红,和后背上的伤口完全黏连到了一起,连伤势皮开肉绽的模样都清晰可见,十分触目惊心。
钟隐月倒吸一口凉气。
他咬咬牙,上手为沈怅雪处理伤口。
钟隐月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去未和伤口黏上的布料,道:“若是扯到伤口,让你痛了,一定与我说。”
沈怅雪低声应下,却从头到尾都未出一声。
又小心地为伤口消了毒,再将那些与伤黏连起来的布料剥离开,再用灵药覆盖其上瞧着就痛的流程走了一遭,沈怅雪却始终没有出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