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耿明机说,“我做再多错事,也只是对着那些妖物罢了。对弟子,对你,对门中师兄弟,我何处不仗义。”

上玄掌门低低眼睛,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没有言语。

“掌门,我今日所言,绝无虚假。”耿明机望着他,“五百年前,我倒在你门前,你扔了手中笔墨向我跑来,我一生都记得。”

“即使如今你成了这般废人,做了诸多负我的事,我仍是敬你。”

“你只需坐着,看着我仍是天下第一就好。”耿明机道,“多的事,莫要多问。”

说着,耿明机双手握着茶盏,将它抬到脸前,往上玄掌门跟前一送,毕恭毕敬地低了头,而后以袖掩面,一饮而尽。

敬了茶,耿明机重重将茶盏砰地摔到桌子上。

上玄掌门目光凉薄地望着那空了的茶盏,依然沉默,眼里却有异样的光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因着他这些话而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次日的仙门大会依然展开着,来到忘生宗的许多仙修依然在场上比武奋战打擂台。

大会又开了七八天,钟隐月有日没在自己位子上坐着,起身去四周转了转,偶然听见了旁人在低声叨咕。

那些人没注意到他,自顾自窸窸窣窣地小声说着话。

钟隐月本没在意,可走近了些,突然听到一声“乾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