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增笑柄?”
另一位月白锦袍、面容温润的世家子,款步上前和声劝道:“侯爷此言差矣,何氏对你情意拳拳,上回夜宴那庄风流事已经可见一斑,依在下愚见,侯爷若能诚心悔过、矢志专情,以真心待之,定能哄得何氏回心转意……您二位之间,还有义子与未出世之婴孩牵系,这份血脉相连的牵绊,哪能说断就断得了呢?” 友人说罢,用手轻拍晏临渊肩头,目光殷切。
往日之事历历在目,晏临渊满心彷徨。
七皇子斜倚在书房外的廊下,指尖把玩着湘妃竹折扇,忽地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一身铜臭的商户,也值得你神色黯然?”?????? ??? ???? 獨 鎵 怤 ????
翡翠扳指在日头下泛着渗人的冷光,他以扇骨轻敲门扉,动静惊飞了檐下啄泥的新燕,“收起这副丧魂落魄的模样,待你我大业得成,本王亲自赐婚教你们破镜重圆,届时莫说那下了堂的何氏,便是国公府还未出阁的嫡子,也任你挑选!”
第80章 80受竞现场
新居位于城东杏花巷,原是前朝探花的别业。
粉墙被岁月打磨出斑驳,探出几枝老梅,老梅虽花期渐过,却有嫩绿新芽悄然抽枝,廊下挂着一串褪色的镀金风铃,在春日微风中轻晃,发出清脆叮咚声。
晏献仪站在日头下,静看了会儿落花,才提起衣摆步入正厅。
室内熏着龙涎香,紫檀案上置着文房四宝。
一张墨迹未干的字帖在镇纸下压着,末端写了一行簪花小楷:书中自有黄金屋。
春日暖阳自窗棂洒下,何晏君月白的衣袖垂落如云,正于案前静坐饮茶,遥遥望去仿若一幅朦胧的古画,见晏献仪掀帘而入,何晏君抬手要他上前,将青瓷盏往他眼前推了推:“尝尝新焙的蒙顶石花。”
耳房忽地传来谈鸣玉一声惊喜的轻呼。
原是谈鸣玉清点出一个填漆戗金箱子,箱里码着十二卷靛蓝封皮的手抄医书,书页间还夹着朵泛黄的干枯玉兰,晏献仪端着茶盏轻抿,虽然不解何晏君为何偏要带着侯府后宅的两个“拖油瓶”,但见严玉峥在案前研磨,赵时郁挺着孕肚整理书房,心中倒也生出几分烟火人家的安逸。
少年心性,最是禁不得春光撩拨。
蓦然安逸过甚,竟将房里的书籍都捂出了霉斑。
春雨初霁,何晏君倚着湘妃竹榻翻看医术古籍,窗外阵阵马蹄声踏碎杏花雨,三五纨绔隔着花墙笑嚷:“晏兄快些!城西桃林新酿的梨花白正烫着呢!”
昨日与人在西山赛马,今日又约着廊下听雨。
日暮时分,晏献仪才与世家子弟们骑马归来,锦袍下摆溅满泥点,肩头沾着桃瓣香尘,马鞭上还悬着西山的露水,他兴冲冲往东厢请安,却见赵时郁捧着孕肚缓缓走出来:“主君说今日乏了,请侯爷自去歇息。”
Y.U.X.IX
“嗯?”晏献仪脚步一顿,心中有些惊疑。
厢房窗纸上分明映着何晏君的身影,手持一柄铁剪,正在修剪一盆罗汉松。
咔嚓一声,他将旁逸斜出的枝条尽数剪去。
“主君,裴先生的来信。”谈忆雪人未至声先到,双手捧着鎏金托盘缓缓而来。
双生子二人从晏献仪身旁走过,谈鸣玉青色的衣摆扫过晏献仪的手背,他忽地停驻下脚步,抬手替晏献仪拂去肩头的花瓣,朝着晏献仪意味不明地笑笑。
何晏君闻声顷刻推门而出,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信笺。
洒金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