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晏临渊掀帘入内。
目光扫过何晏君的松散衣襟,晏临渊三两步走上前,顺势扶住了何晏君,替他理了理胸口的衣襟,“晏君今日气色瞧着不错,可是长白山新送来的老参起了效用?”
大氅上沾着苏合香,是苏玉衡惯用的。
衣饰、侍从与香料,一笔一笔的花销都出自何晏君的私库,这般挥霍无度的做派,若不是原主经商有道,恐怕早就被这两个蛀虫吃得一干二净!
何晏君心疼洒出去的雪花白银!
他垂眸掩去冷冽,作势要行礼:"劳侯爷挂心……"
话音未落,身子一晃。
竟似弱柳扶风般,又栽向晏临渊怀中。
苏玉衡见状急趋两步,假意也来搀扶,却是要往晏临渊怀里钻,被何晏君拂袖一推,后撤了三两步,直接摔了个人仰马翻。
晏临渊面色骤沉,朝着苏玉衡发作:“笨手笨脚,像什么样子!”只是细看,眼底有一丝笑意与宠溺。
“表哥……”苏玉衡以袖掩面想要抹泪。
何晏君一挥手,“鸣玉,还不快把表少爷扶起来。”
他直接将二人的话打断,又轻咳了几声,开口告罪:“表少爷莫怪,我身子孱弱,闻不得浓烈的香气,原以为是侯爷大氅上熏得香,怎料你一靠近,顿觉头脑昏沉……这是苏合香吧……”
两人脸色俱是一变。
“我怎会怪主君,是我没站稳……”苏玉衡借谈鸣玉的力起了身,赶忙摆手、三言两语要敷衍过去。
晏临渊直接扬起嗓子朝门外下令:“再去加两笼炭火来!”他再没看苏玉衡一眼,像个体贴的夫君般,去握何晏君苍白的手。
紧握的掌心滚烫似烙铁,晏临渊的指腹在何晏君的指骨处轻轻摩挲:“身子孱弱怎能见冷风?知晓你在房中闷得难受,下回可不敢再肆意妄为去开窗……手这样凉,细看方觉你又清减了些……良药苦口、不可擅自停药……炭火不足就差下人们去采买……别心疼银两……”
他絮絮低语着,扶何晏君往贵妃榻上坐下,一举一动小心细致极了。
倒也不怪原主被晏临渊哄骗。
这一套柔情蜜意下来,但凡有点旖旎的情愫,都得被哄得晕头转向!
何晏君眼尾晕开病态的嫣红,与额心的一点红痣相映得彰,他顺势倚入晏临渊的怀中:“谢侯爷关怀……托侯爷的福,身子今日爽利不少,只是午间小憩着了梦魇……才开窗吹吹冷风,好清醒清醒……”
他忽地抬眸,与晏临渊四目相对,漆黑的瞳仁似要将人魂魄摄去,“我梦见……有位穿赭色衣裳,金发蓝瞳的异族少年,七窍流血、颈间还缠着白绫,一直问我……为何留不住他……”
“咣当”一声,苏玉衡掌中手炉坠地。
火星四溅。
晏临渊的瞳仁亦是剧烈震颤。
窗外北风骤烈,卷着雪片扑入暖阁。
恰有一人推门而入,手里还亲自拎了炉炭火,打眼儿望去正是金发蓝瞳的赭衣少年,那少年也不知听去了何晏君的几句话,脸上的惊恐不加掩饰,恍若受惊的幼鹿。
正是前世被勒毙的义子晏献仪!
第63章 63掀了戏台不当配角,下断子绝孙药,中了迷情香命令咬
宴厅里烛火昏黄,映得人脸影影绰绰。
上菜的侍从各个面无表情,像一群纸扎铺子里未点睛的偶人,端着托盘在席间来来往往。何晏君见惯了敞亮的宴客厅,看不顺眼这样倒胃口的景致,又唤下人们多掌了几盏灯,将整间屋子映照的金碧辉煌。
晏临渊端坐在上首,金丝楠木椅雕着祥云纹,扶手上嵌的绿松石早褪了色,何晏君坐在他的右手边,苏玉衡则挨着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