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虞粟没有想到会与莫里斯这么快重逢,他本是想独自一人进行调查,有些事情若将莫里斯牵扯进来反而更麻烦。
况且……
虞粟垂眸,他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在见到莫里斯后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动,因为莫里斯总会打乱他的节奏,让本该结束的事情一拖再拖。
可莫里斯没有做错什么,是他自己在两人的聊天页面犹豫,既狠不下心赶走,又抱着一丝庆幸等着莫里斯向他走来,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
为数不多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伤了莫里斯那脆弱心灵的虞粟大度地放下了一开始的念头。
他钻进了温暖的被褥,躺在枕头上,两人的鼻尖险些碰到,两双眼睛专注地互相对视。
同床共枕的是昔日的搭档,如今的……两人间的关系理不清,找不到个定义。
虞粟不擅长纠结,他直接岔开了这个问题,命令道:“换个问题。”
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的莫里斯戳了戳虞粟的淤青:“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虞粟回答的很爽快:“有人做了一些让我不爽的事,所以找他打了一架。”
“你是不是放水了。”莫里斯不相信,“你揍我的时候都安然无恙的,我不认为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能让你受伤。”
“莫里斯。”虞粟叹了口气,“我始终不明白,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这是事实。”
“我想我应该修正一下你的记忆。”
虞粟还原真实情况:“首先,在揍你这方面我并不占上风。”他指了指脖子,曾经那有一处掐痕,“在封禁区时你掐住了我的脖子。”
莫里斯缩了缩脑袋。
“其次,我遭受过很多偷袭,受过很多伤,丰富的经验积累让我懂得如何将风险最小化,但不代表能在任何情况下毫发无伤。”
莫里斯看着面前的人清淡的笑了笑:“我是人,人是会受伤的。”
“最后……”虞粟自我驳回了前两条,“我的确放水了。”
“那人是文森特,我总不能不给上司点面子。”
“哈!”听到这名字的莫里斯应激似地愤怒,“那个可恶的金毛狗!”
“那是你的堂兄。”
“去他妈的堂兄。”莫里斯晦气地呸呸呸,“丑八怪骂我空有一副皮囊,内里全是草包,他说我是笨蛋、累赘、神经病!”
骂完后他卡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金毛狗他……他都告诉你了?”
虞粟“嗯”了一声,仔细端详了下,两人骂人时眼皮下遮的模样如出一辙。
一时放松,想法脱口而出:“是挺像的。”
莫里斯炸了毛:“虞粟!”
虞粟动了动身子,平躺听着雨声,莫里斯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追问。
怎么都撬不出来“哪里像的”莫里斯像得了肌肤饥渴症,贴上去,学着虞粟挑逗他的方式,下巴搭在了对方的颈窝。
“是不是在你打了他之后,他生气把你发配到这里来了?还让你当科劳德的保镖,丑人多作怪。”
虞粟纠正:“是克劳恩。”
“名字不重要。”莫里斯说,“他是不是和金毛狗一伙来整你的,要不要我偷偷把他处理掉?”
接着疑神疑鬼地问:“别又是个喜欢你的,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再怎么喜欢你都动机不纯,你要好好防备。”
虞粟:“你在说你自己吗?”
莫里斯:“我可不喜欢你。”
虞粟耸肩,莫里斯说什么是什么。
莫里斯的脑袋向下一点一点的,继续含含糊糊地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