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后要去做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了,有机会的话继续我想继续管理我的报社,我还没有完成利诺先生的出版书籍,失约不是件好事。”
夜色微凉,他将咳嗽在手巾上的血扔进湖中。
“卜徳利有一个秘密。”
没等虞粟张口索要代价,桑兹就像个即将不久人世的人,将曾经收留过他的人的秘密悠悠道来。
“他的身体在很早之间就变得衰弱,需要长时间呆在实验室中进行药物注射。在这里释放信息素是很常见的事,一般的omega和alpha察觉不到。”
桑兹讽刺道:“可惜之前的我是个优质omega,卜徳利一直在试图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在为数不多几次感受到他的信息素时,我能仔细的分辨出来……”
“他的信息素味道很奇怪。”
桑兹再次看向莫里斯。
“就像你的搭档那样,优质的第二性别是能分辨出真实的信息素味道和虚假的仿造品。”
“督察官,不知道这个秘密,够不够支付我今晚任性的代价?”
“赔本买卖。”虞粟直言不讳:“一切都只是你的怀疑与猜测,甚至不愿意给我一个具体的结论和实质证据。”
“毕竟卜徳利大人帮过我很多。”
“……你现在不还是出卖了他?”
“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子吗?”桑兹直愣愣地盯着湖水泛起的涟漪。
“一切罪恶的源头不也是他和多维安争取过来的自由管控区吗?我们的悲惨遭遇全部源于这些上位者的傲慢和自大。”
在他发现尼夫就是罪魁祸首后,被宠爱的他不是没向卜徳利透露过什么,而卜徳利只是笑着,没有回答他任何东西。
卜徳利很有可能是知道的。
当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扎根,他就意识到,有些事情,只能他自己来做。
“你与费蒙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一个选择了颠覆,一个选择了复仇。”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所以我的工作到此为止。”
他举起双手,伸到虞粟面前:“不把我抓捕吗?”
虞粟斜睨了眼,说:“我的目的是找到嫁祸我的罪魁祸首。”
送别桑兹一瘸一拐地离开,望着那浅浅隐入月色中的背影,虞粟不由得生出一股怅然之意。
莫里斯陪着虞粟坐在湖边等了许久,也不见虞粟离开。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占据半边天的飞舰,墨绿色的眼中闪过异样情绪。
不是好奇,而是对所能估测到的未来事实感到惶恐不安,越发清醒的头脑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串联、剖析,一个放在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这种变化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要怎么回去?”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呆在这里的人都跑光了,其他侍者和管事不见踪迹,在这么大个建筑物旁的湖边,只剩下他跟虞粟两人。
莫里斯曲膝,盯着湖水中映照出的虞粟容貌。
曾经,在他的眼中,这是一名把他带出封禁区的督察官。
一个beta。
在以往的训练场中,是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存在,现在却成了束缚他行动,牵动绳索的另一端。
他知道他现在问虞粟是带着种说不上来的怨气,他所在乎的与虞粟不相同,他埋怨着这种不同。
虞粟不是不想走,而是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
疼痛是先从腿部开始的,像密密麻麻的针,从骨髓中穿刺侵蚀,向外扎刺着血肉皮肤,接着是腹部涌上一团火,灼烧着五脏和六腑,与血流方向逆行,潜入他的后颈,似有只无形的猛兽,啃咬着那块薄弱的地区,开拓出新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