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2)

第51章

宴会已至午夜,克旅歌剧院宛如一位孤独的巨人,每一处器官燃着光与热,伫立在荒芜的土地上,他的身后是环着的山,陪伴他的是寂静的湖。

比平常还要浓稠的雾霾将所有的一切变得朦胧虚幻,一些客人选择在此时结束宴会,在驾驶器的轰鸣声中,在油灯摇曳下,在马蹄阵阵里,像千万年前坠落的星群,跨越时间的维度,独自踏上旅程。

唯有停滞的列车,静静地等待着,它失去了前行的动力,被动地等待开启者提起手柄。

在结束与布羽措的共舞后,舞会的氛围骤然一变,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了他,带着目的性地与他沟通,他们毫不遮掩地在虞粟面前谈论起游戏,谈论起灰色都市的一切。

他们对虞粟说,你丢失的东西并不重要,现在的他有机会获得新的一切,新的身份,新的地位,全新的自己。

虞粟问他们机会在哪里。

他们递出了他们的羽毛,说这就是机会。

今晚的虞粟同鸟儿们一样,被夺去了重要的飞翼,变得温顺有礼,哪怕身体的疼痛折磨地他喘不上气,他还是笑着,将羽毛全部接纳。

现在他变成了一只被彩色羽毛装饰的鸟。

但他知道,里面没有一根是属于他的羽毛。

再华丽漂亮的羽毛,不是属于自己的就无法令他重新飞翔。

他的羽毛还在等待着,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不,或许比想象中的会更近一些。

他被一堵无形的墙拦在了舞池内,轻举妄动带来的连锁反应不可估测,前方是悬于深渊间的锁链,低头凝视,在黑雾面前,他心生警惕。

桑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决绝。

虞粟一直在这里,等待着桑兹重新出现,很遗憾,人影交错,他没有再见到那副病弱的面容。

他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追随着他,如觉醒野性的猛兽,伏在视野一角,伸着爪子,拍打着尾巴,一动不动地盯着,忍耐点似乎到了极限。

莫里斯在看着他。

这个事实令虞粟头疼万分。

他匆匆掠过,奥勒的提醒让他意识到自己并非灰色都市的一员,现在发生的一切在帝国面前渺小如尘埃,这个地方的私心不足以撼动全局。

他应该去做重要的事。

在这一刹那,他产生了傲慢的想法,他的身后有中央区,有督察总局,有文森特,他在帝国拥有一定的决策权,他不需要新的身份,在很早之前,就有人给了他一切,他随时可以颠覆这场游戏。

虞粟摸向胸口处的羽毛,隔着金贵的布料,他感受到了羽轴的纹路。

塞在他怀中的有许多类型的羽毛,雀羽、鹰羽、鸽羽……每个羽毛的形状不尽相同,羽毛们来自鸟类身上的各个部分。

虞粟不由得想到了桑兹选择的鹦鹉羽,那是属于翅膀上的飞羽,是家养的鹦鹉会被剪下的羽毛,在生命与自由方面,每个人的看法都有所不同。

用鹦鹉羽装饰的客人很少见,家族最不喜欢鹦鹉,因为这是种声音难听,唯一可以学舌的鸟类,哪怕它们拥有漂亮的羽毛。

每个人做出的选择与他自身生活的环境存在很大的关联,规定好的测试成为划分人群的标准,便于其他人通过数据更加简单地了解对方,当自动跳过谈论与相处,快速提高效率般地从试卷中得到一份答案时,就会失去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我们不能将之称为错误,但这份答案无法定义为被测试者的本质。

人在变化着,昨日今日,哪怕是一秒前,都可能会随着温度、湿度、风向等细小的变动改变他原有的选择。

虞粟深吸一口气,将这些羽毛放在了鸽羽原来放的位置,他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