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博淡然回应:“他不会。”

事实上,屠苏博某种程度上算是占了顾玥萱的便宜。

顾玥萱对屠苏二婶的救命之恩是屠苏旻飞不得不考虑的要素,有了这份人命债务,屠苏旻飞在私底下或许会对他冷嘲热讽,但绝不可能对顾玥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屠苏博无意过多解释,程靖恩也失去了追究的兴趣。

程靖恩挥挥手,随意地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我打算去县城开设一家粮食铺,开张那天你会来放鞭炮庆祝吗?”

“不会。”

程靖恩有些不悦:“世子爷,这铺子可是你鼓励我开的,难道你就袖手旁观?”

“若你在经营过程中遇到困惑,不妨去找屠苏旻飞。”

屠苏博想起屠苏旻飞过去一年在县城的商贾之道,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二婶出身于商贾世家,屠苏旻飞显然继承了她的商业天赋,赚钱的生意,他或许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程靖恩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你呢?你在村子里究竟在忙些什么?”

“开垦土地。”

屠苏博自信满满地回答:“若非我挥锄开荒,撒下希望的种子,你哪里来的粮食去贩卖?”

“我得走了,回去看看稻田。”

屠苏博跃上马背,悠然离去,程靖恩愣在原地,半晌后气愤地跺脚:“你这不是在糊弄人吗?!”

“就你这样,能分得清锄头和镰刀吗?!”

屠苏博耳边传来程靖恩的怒吼,他只是轻笑一声,心想田间地头那个娇小的身影,眼中不禁弥漫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谁谓其辨识不清?

屠苏博踏着夕阳的余晖步履匆匆地归家,门轴轻吟的响动让在院子里静坐的老夫人猛然一震,待辨认出是屠苏博的身影,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形的惊悸,宛若被什么不祥之物所惊扰。

似乎往日的阴霾已然烟消云散,一切如常,不曾有过波澜。

然而,对老夫人来说,那源自心底的恐惧才刚刚拉开序幕。

老祖父无需任何动作,单是那每日安详稳重的身影,便能让老夫人体验到无边的惊慌。

如钝器割肉,痛苦难耐,而又缓缓折磨。

屠苏博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讥讽之色,恭谨地低头问候:“祖母。”

老夫人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语气生硬而冷漠:“回来了?”

“是的。”

“既然祖母无恙,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老夫人机械地点了点头。屠苏博将携带的物品逐一归置,四下环顾却不见心中所盼之人。

顾玥萱去了哪里?

屠苏博洗去一路风尘,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再次踏入院中,只见老夫人已带着一脸惊慌退入屋内。

正巧,贺三哥从门前经过,瞧见屠苏博,便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哎呀,屠苏博,你回来了吗?”

屠苏博微微颔首,亲切地回应了问候。

贺三哥眉眼含笑,打趣地说:“你这是打算前往酒窖探险吗?”

“走走走,我陪你去你家打算挖掘酒窖的地点好好瞧一瞧。”

酒窖?

屠苏博对家中的新进展一无所知,心中茫然,一时未能领悟这番话的深意。

贺三哥则自说自话地打开了话匣子:“不然怎么说你们家独具匠心呢?别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的奇思妙计,你们家却是层出不穷!”

“我听你嫂子提起过了,你媳妇儿竟然把韦家的房产盘了下来,打算开个酒坊酿酒,还雇佣了一大批人手挖掘酒窖。”

一谈到屠苏家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