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来过,带着将军送的簪子过来的。”老管家笑不拢嘴。

“簪子不是我送的。”谢礼榛自言自语道。

-这李凤阳知晓那簪子是他要送给她的吗?

谢礼榛从榻上起身,喊道:“老管家给本将军更衣。”

“将军这是要去哪里,这大病初愈如抽丝,不可外出染了风寒。”老管家劝阻着。

谢礼榛要去宣武门去告诉李凤阳,戴上那玉簪就要做他女人,而且她看了他身子毁了他清白,就要对他负责。

一袭白衣素裹,玉树临风,那脸上刚结痂的疤痕丝毫不影响谢礼榛身上霸气凌然。

谢礼榛一脸期盼地出现在疠人坊。

当他目光看向那白麻布隔断前时,瞬间瞳孔凝固成霜,全身如冰雕般伫立,一动不动,双目如炬直勾勾盯着玖月发髻上玉簪。

南宫玥余光扫过,瞳孔中出现谢礼榛身影。

谢礼榛这种眼神在南风小院,南宫玥见多了,这可是吃醋争宠。

-这大将军喜欢凤阳公主。

以前,南宫玥压根不在乎凤阳公主会喜欢谁,只要不轻薄他便好。

如今,南宫玥却心里害怕其他的男人将她抢走。

南宫玥双手紧紧抱着玖月腰身,语气中带着娇嗔:“这玉簪之前可没见过公主戴过,可是心仪之人送的。”

“捡的,这玉簪太好看,本公主就戴上了。”玖月也不隐瞒。

“那公主可有心仪我?“南宫玥害羞垂下头。

玖月一愣,随即暗自苦笑,若在平日,她定要调笑两句,可如今她只盼病气缠身,南宫玥娶不了她,哪敢招惹这情债?

她敷衍道:“捡的簪子罢了,你且安心养病。”

谢礼榛目光如刀,死死盯着玖月发髻上的玉簪,指节捏得发白。

他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怒意,拂袖而去,背影如裹着寒霜。

南宫玥望着谢礼榛离开的背影,心情有点矛盾。

南宫玥不想凤阳公主被大将军抢走,可只有谢礼榛娶她,才能免去西出和亲之苦。

玖月心想着南宫玥病得说胡话了,将人平躺在榻上,连忙起身,丢下一句话:“本公主去给你端药,好好躺着别动。”

这病患越来越多,底子差的病情越来越加重,医署人手不足,玖月亲自动手煎药。

苏子沐看着玖月亲手熬药,又亲自一口一口喂服南宫玥,心中浮起莫名情愫。

这公主竟然放下身段去照顾人?

苏子沐耳边又想起凤阳公主哀求之言:“苏御医可愿意娶本公主。”

他长长深吸一口气,若得此贤惠之妻,夫复何求!

苏子沐的手被药罐烫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刚刚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会冒出要娶凤阳公主的念头。

麻风病席卷京城半月有余。

玖月亲力亲为,在流民中照顾病人。坊间盛传,凤阳公主心怀天下,慈悲为怀,犹如圣母。

玖月哭笑不得,她才不要这华而不实的美名,她要染麻风病,可这瘟疫见了她躲着走似的。

这场浩劫,在半月内戛然而止。

玖月回了昭阳殿大睡三天,精神抖擞;可离西出和亲的日子不足半月,她又垂头丧气了起来。

金銮殿上。

林佑知提名给李晋之,嘉奖太医院,民间医署除了赏金钱之外,还御笔亲书。

玖爷在此次瘟疫中也立功,特许御赐行讨,朝廷还修葺了城隍庙。

玖月在瘟疫中深得百姓赞誉,林佑知本想提出赦免李凤阳西出和亲之提议,可他心中却另有打算。

若李凤阳愿意嫁入宰相府,那凤阳公主便有不去西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