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傅斯年之所以出现在医院,是陪他那位未婚妻,给他的便宜孩子产检来了。
好,很好!
他又多了一个,加快将他锁在床上,不让他下床的理由。
“阿言?”
傅鹤言转身看去,三年没见的两人,就这样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遥遥相望。
傅斯年还是那副温润雅致的模样,深邃的五官上,一双耀耀生辉的瑞凤眼,仅仅是看着你,都带着勾人不自知的深情。
竟是比江南缠绵的风,还要温柔。
他阴骘的目光,落在他那双骨节修长的双手上,眼眶蓦地猩红起来。
他还记得那双手,颤颤巍巍给自己戴T的情景,结果现在竟然在给其他女人拎包。
傅鹤言尝到口腔里铁锈的味道,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很好,去他的冷静,去他的步步为营。
他现在就要治他!
只是不等他走到傅斯年面前,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先一步扑入傅斯年的怀中,女子娇俏的身影里,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斯年,你快看,宝宝长得多好。”
傅斯年垂眸笑道:“嗯,是很好。”
傅鹤言一步步走上前来,天知道,这几步路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将那个女人,从哥哥怀里拖出去。
傅斯年虽然注意力都在纪烟手中的报告上,但是随着熟悉的冷香袭来,他的心莫名颤了颤。
那是深入骨髓的惧怕,他的思绪仿佛又被拉回到三年前,那个炽热滚烫,缱绻旖旎的蹂躏时光。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一声声霸道的,不容拒绝的蛊惑,“哥哥,你是我的!”
“斯年,你怎么了?”
“脸色怎么这么差?”
纪烟关怀的话语让傅斯年瞬间回神,他努力稳住心神,“我没事。”然后抬眸看向眼前三年未见的弟弟,温声道:“阿言,真的是你?”
傅鹤言微微勾唇,眸光晦沉如海的紧盯着傅斯年,似是强调般给谁听一般,一字一句道:“哥哥,是我。”
纪烟感觉到身旁傅斯年的身子,蓦地一僵,眼底诧异,不是说傅斯年与傅家太子爷傅鹤言关系密切,从小形影不离,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吗?
可他现在的反应很奇怪,一点不像是见到三年未见好弟弟的正常反应。
她很快掩下心底的一丝疑惑,笑靥如花的介绍道:“你好,傅少,我叫纪烟,是斯年的女朋友。”
傅鹤言这才将眼神,仿佛施舍一般的落在纪烟脸上,讪笑道:“原来是未来嫂嫂啊!”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纪烟,手上的检查报告上,“这是来做产检?”
纪烟娇羞一笑,“嗯,已经快两个月了。”
傅鹤言用意味深长地眸光看向傅斯年,“还没恭喜哥哥呢,就要做爸爸了,肯定很高兴吧?”
不过也是,头顶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能不高兴吗?
傅斯年不知道怎么的,听着傅鹤言恭喜的话语,却感到脊背一凉,总觉得阴恻恻地让人胆寒。
他努力扬起笑脸,“高兴,谢谢阿言。”
“听说你和梓谦……一起回南城的?”
“傅少。”院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霍少那边出了点状况,您赶紧去看一看吧。”
傅鹤言脸色一沉,刚转身就被傅斯年拉住了,他欣喜地转过头去,就见傅斯年仿佛被烫了一般的松开手,脸色愈发阴沉如水。
“阿言,梓谦怎么了?”
傅鹤言凉凉勾唇,“哥哥还是照顾好自己的未婚妻,和肚子里的孩子吧。”
顶楼研究室内,霍梓谦紧闭着双眼,双手却下意识紧抓着病床的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