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见到宁玉之后,他忍不住开腔。
“我今日白日里过来,你为什么让他们把我关在了外面?”
宁玉佯装诧异:“你白日里来过了?”
洛昭脸色微微僵硬,抬头看他:“你不知道?”
宁玉神色坦然地看着,脸上的意外恰到好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演的,随即他又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秋平,秋平听到对话之后直在心里叫苦,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这是主子让自己背锅,连忙跪下来,忙不迭解释。
“奴才该死,陛下只吩咐了一句不见人,奴才看陛下实在太累,就,就自作主张,拦了洛大人……奴才实在是该死,请陛下责罚!”
宁玉伸出手指,脸上生出来了点怒气,连着指了指秋平,咬着牙斥责:“你这个老奴才,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年龄大了,心里也糊涂了不成?!”
眼看宁玉就要发怒,洛昭连忙拉住他:“别生气了。你既然累了,就该好好歇着,我不该那个时候来打扰你。”
宁玉手掌抚摸上他的脸颊,声音微轻:“下次我定好好嘱咐他们。让你受委屈了。”
说完看着秋平:“还不快滚下去!”
秋平领着一帮下人都弯着腰弓着背出去了,殿中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洛昭怎么也不会想到,密室里还有一个人。
他们之间的对话也都被纪泊苍听得清清楚楚,但是现在他被缠着嘴,根本发不出来什么声音,只能凄惨地跪坐在地上,手腕上已经涂了药膏,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柔软布帛。
密室里还放了一张半大不小的床榻,看着好似比宁玉第一次来的时候精致了不少,纪泊苍还以为宁玉有一瞬间心软了,但是宁玉给的解释是,还没玩够,不许他出事。
纪泊苍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密室内的动静不容易被外面听见,于是扯着锁链躺在了床榻上。
床榻上还有一些从前他记录宁玉事情的一些册子,和宁玉的画集。
宁玉走后,他翻看了好些遍,越看越觉得自己可怜。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可是宁玉从不觉得他可怜。
纪泊苍躺在了一片狼藉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尾滑落。
宁玉看着洛昭的神色,缓声问道:“我还以为你待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宁玉抱住他,手掌轻柔地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你说什么傻话。”
洛昭不动声色地打听:“听说你傍晚的时候召见了周潮?是因为那幅画?还是什么?”
洛昭自以为自己特别松弛,像是不甚在意一样,但是宁玉立马就听出来了他的紧绷,宁玉抬眼看着他,挑眉问道:“怎么了?吃醋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抬起来他的下巴,神色调侃地问道。
洛昭睫毛颤了颤,躲开宁玉的手,缓声道:“没有。”
宁玉笑了笑,松开他的手,低声开口:“周潮是个正直的,我想着让他去容国和谈。”
洛昭像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宁玉会是抱着这个念头,沉静地看了他两秒之后,问道:“容国那边有动静了?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吗?”
从庄寒那里得到消息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洛昭,宁玉只得遮掩:“自然是没有,但是我太了解容钧青,按照他的德行,肯定会发起战争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派人去和谈,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立场。”
洛昭点点头:“这样也好。”
“只不过,你真的觉得周潮可以吗?”
宁玉抬眼看他:“怎么不可以,朝堂上现在能用的人不多,左相那里虽然是假意和解,但是他的人我现在还不敢贸然去用。只能培养一部分自己的心腹出来,选来选去,也只能选了一个周潮。”
说完之后沉默了两秒,问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