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幅画?
那就说明宁玉一开始就知道这幅画是他的,今日过来说这一番官话不过是虚礼,真正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周潮从未想过新君登基,他自己也能上桌吃饭,心里一阵后怕,想着又要跪下去,宁玉抬了抬手。
“周卿不要跪了,先坐下吧。”
宁玉看出来他的意图之后连忙阻止了他,让他坐下来。
周潮这才坐在了太监搬来的椅子上。
宁玉就这么上下打量着周潮,周朝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内敛,有礼貌很多。
宁玉的印象当中有风骨的人必定带着一些刺儿,很不好管教,处处都带着特立独行的意思。
但是周潮的不一样,处处礼貌,颇有一种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也是他在官场上待了这么多年,这点儿处世之道都不明白的话,这些年岂不是白干了。
宁玉托腮看着他沉默良久之后说道。
“爱卿现在想必知道朕的处境。”
周潮一直垂着眼睛不敢看他,他知道年月后边儿还有话,这个时候一时间也不敢贸然接话。但是宁玉许久都没有出声,周潮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
“陛下如今新君登基,朝中大臣无一不敬仰拜服。”
宁玉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你也不用说这样的话来哄朕,朕现在什么处境自己心里清楚,哪有什么人服朕呢?”
宁玉知道周潮不是那种结党营私随处打听的人,所以朝堂上一些细节他肯定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从前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他在朝堂上做事也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其余的大概也都没有想过。
所以自己在他面前装可怜应该是说的过去的,他大约也不会怀疑什么。
现在自己的处境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可怜,刚认的爹去世,自己又大病一场,朝堂上文武百官就这么盯着一个出来齐国的毛头小子。在外人看来,那些人不想着把自己撕了才怪呢。
周潮或许以为自己是顺应天命才走到这一步,应该猜不到宁玉是处处算计,处处谋划,才有惊无险地站到了这个位置。
周潮听到宁玉的苦笑之后,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涵盖着怜悯,随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时间一长,那些人自会看到陛下的谋略,自会心诚口服。”
周潮说得含糊其辞,那些人是什么人?
不过是从前刺杀宁玉的人罢了。
死了一个皇后,大家就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平息了。
但是朝堂上的人可不这么想,左相等人还在朝为官,宁玉又这么大刀阔斧的建立了千秋阁,有人说他是为了自保,也有人说他是为了跟左相抗衡。
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说法,但是周潮都没有参与到这些讨论里面来,自然就没有想过这其中到底谁对谁错,谁输谁赢。
可是如今宁玉站在他面前露出来这么脆弱的一面,倒是让他有些心不忍,这陛下再怎么看也是个孩子啊,让一个孩子来承受这些,实在是有些可怜。
宁玉看着他脸上露出的怜悯神情,知道自己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勾唇笑了笑。
“现在朕实在是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第二百一十章 隔墙有人
周潮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站起身来,低头跪在地上,脊背直挺挺的,作揖道。
“不知臣有什么地方可以为陛下分忧,臣定当竭尽全力。”
宁玉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双方都安静了许久之后,宁玉才微微眯眼,问道。
“倘若有人要攻打齐国,齐国未战先退,将自己的城池拱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