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终于把自己折腾倒了,病的不重,但缠磨着人总不精神,也很如洛昭愿,宁玉终于能在殿里歇着了。

下午雨停了,天空终于放晴,宁玉来了点练字的兴致,趴在桌前临摹簪花小楷。

洛昭将炭盆挪近了一些,给他点了香。然后在一旁收拾这段时间收来的画,想看看哪个好一些,可以挂在殿内。

洛昭住在宫里是纪泊苍允许的,那时候他刚来,纪泊苍面上倒是高兴,下令给他大修府邸,但是又不想委屈洛昭住在驿站。就让他住在了宫里,这个宫殿叫祥善宫,修缮的不错,就是离殿下的地方远一些。但洛昭又不计较这些。

宁玉回来之后就跟他住在了一起,纪泊苍几次说要给宁玉搬新地方,但是都被宁玉拒绝了,他不想这么麻烦。

但是这落在洛昭眼里很不一样了,是不是宁玉在依赖他呢……在洛昭看来,依赖要比喜欢这种东西强得多。

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会消失,但是习惯却是最不容易更改的。

他在宁玉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庄寒在他离开的时候寸步不离,也未必能比得上他一个零头。所以让宁玉回到他身边,重新依赖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觉得这么画得怎么样?”

洛昭挑出来了一幅不错的,宁玉忙里偷闲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微微皱眉:“颜色有点……嗯,怎么说,太浅了,线条也不太明显。”

洛昭闻言笑了,拿着那幅画站起身来,走到宁玉跟前。

“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

宁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吹了吹宣纸上没干的墨水,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洛昭将画放到书桌上,端详着:“翰林院的周大人。”

“他这个人,是个怪才,偏偏写诗最好”他看到了什么,低头指着那簪花小楷:“写得一手簪花小楷,连陛下都赞叹不已,但是他却说自己字不好,诗也不好,最好的就是这画。”

洛昭指了指画,“我千金求来一副,你再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宁玉听到这话之后,才来了点兴趣,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过去,歪了一点脑袋。

“没看出有什么……”

洛昭闻言笑笑,然后将画侧了一点,让画对着太阳,那画瞬间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墨水,那树下姑娘的裙子似是在随风飘着,满是仙气,似乎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

这位周大人也留下了一句很应景的词,但宁玉想的是随风而去,他下方写的是。

“乘风而去”

画里昂扬的劲儿立马就出来了,再去看那姑娘的身姿,甚至都能透着衣裙看到独属女子的刚劲风骨。

宁玉这才点点头,称赞:“不错。”

很不错。

洛昭像是自己也被认可了一样,也对,怎么不是自己被认可了,眼光被认可了。

他立马拿起来画,美滋滋看向宁玉,问:“挂在哪里?”

宁玉指了指被阳光照射着的墙面,“挂这儿。”

洛昭对这个位置也很满意,点点头:“好看。”

画上粉勾着蓝,颜色深浅不一,温柔中包裹着刚正和傲骨。

字如其人,画也如人。

宁玉突然觉得,这个翰林院的周大人不失为一个人才。

“改天见见也好。”

洛昭看着宁玉欣赏的劲儿还没过,又见他提出来要见此人,立马警惕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宁玉:“你干嘛?”

宁玉对于他护犊子的行为无奈翻了个白眼:“可提拔。”

洛昭轻哼,抱住宁玉的腰身,一只手去拿他刚练好的簪花小楷,压低了声音开口:“都怪你,风流薄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