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他不会回来了。”
谢留序踩住庄寒的手腕,咬牙切齿,哑声道:“你再说一遍?”
庄寒突然抬起来眼睛看向谢留序,神思缓缓归位,低声道:“谢留序,这不是你正想看到的吗?”
容钧青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的谢留序。后者却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地上的庄寒。
庄寒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动作缓慢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谢留序:“当初不是你透露给宁玉有关他母亲的事情吗?你不就是想把这把火烧起来吗?你就是想趁着这火越烧越大,你想掀了容国,掀了齐国,自己捞好处。”
他一下一下指着谢留序的胸口,嘴角的笑冰冷骇人,还透着揶揄。
“现在高兴了吗?这火烧的太旺,把大家都烧干净了!”
“你是不是也没想到宁玉是齐国的皇子,齐国现在不仅有他的父母,还有纪泊苍和洛昭。”
“厂公大人,你失算了。”
现在他们对宁玉来说,一丁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甚至可能未来某一天他们会成为敌人,会在战场上刀剑相对。
所有人都没想到最后是一向不言语的庄寒将所有事情都抖落了个干净,戳破了所有龌龊心思。
庄寒看向一旁的容钧青,挑眉,看他:“你就没有好奇吗?为什么最后宁玉拜托谢留序去毁了太后的诏书,他迟迟没有动作。他是真的找不到吗?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有这么难,你怕背上不尊先帝,弑父弑君的骂名,谢留序也怕?”
庄寒咬紧牙关,冲上前去,死死揪住谢留序的衣领子,咬牙切齿:“蠢货!!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自作聪明,要不是你自以为自己步步为营?!”
庄寒骂完刚要挥动拳头,可是下一秒却停下了动作,谢留序手里的匕首就这么大刺刺地抵在庄寒的脖子上,他看着庄寒的眼神充满鄙夷,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
“你这个只知道跟在宁玉身后唯命是从的蠢货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他弯下腰,逼近庄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宁玉,一定会回来的。”
庄寒被他眼睛里的嗜血和残暴惊了一瞬,随即咬了咬后槽牙,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谢留序,你该回府上日夜烧香拜佛,祈祷自己的话能成真。”
庄寒拨开他的匕首,转身离开。
谢留序看着庄寒离开,捏起一小片绿色衣角擦拭着刀尖,本以为容钧青会问些什么,谁知道他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转身回到榻上去了。
谢留序侧目看着容钧青,语气波澜不惊:“没什么想问的?”
容钧青散了散眼前的龙涎香烟雾:“知道你是刻意为之又怎么样,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他能平安。”
谢留序看着容钧青一副躺平的样子,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笑意:“他不仅平安,说不准现在在洛昭或者纪泊苍的床榻上承欢呢。”
他往前走了一步,垂眸看着容钧青,眼睛里透出前所未有的狠辣,声音压着。
“宁玉是个彻头彻尾的感情骗子,从前为了活命,讨好你,寻求我。齐国皇帝重病不起,宁玉很大概率会坐上新君的位子,从容国长大的新君你猜会有多少人服他,那些被久被压迫的老臣会不会趁此反他。你猜他会不会为了稳固朝堂,爬上谁的床?”
他每说一句话,容钧青的眉毛就皱的更厉害,听到最后一句,已经是满脸怒气,他冷声打断谢留序的话。
“够了”
容钧青抬起眼睛,看向谢留序,沉静的面颊里透着一股子烦躁和不安。
“与其在这里刺激我,还不如好好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他早日回来。”
容钧青站起身:“毕竟,这是你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