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两个人又重新召见了庄寒一次。
东阳殿,容钧青长袍裹身,身姿慵懒,没骨头似的靠在软榻之上,掀开眼皮懒洋洋看了一眼跪得板正的庄寒,缓声问道。
“庄寒,你对宁玉的事情一向尽心,有些问题朕想知道,你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庄寒直挺挺跪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别的神色,只是微微垂首,像极了从前和宁玉没有交集的忠臣。
“陛下请问。”
容钧青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的神情里找出来点什么破绽,但是庄寒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一样,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在齐国,你可有寸步不离地跟在宁玉身边。”
庄寒低头,如实回答。
“并没有,属下进了皇宫之后,就被他们刑部的人关到了一个偏远的宫殿。”
“刑部的人?谁?”
容钧青微微皱起眉毛,和谢留序对视了一眼,疑惑出声。
庄寒脸上仍旧没有丝毫波澜。
“洛昭。”
……
殿内一片哑然,容钧青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庄寒,低声问道。
“那你在被关起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被绑在了椅子上,没有食物和水。中间遭了洛昭的殴打。”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谢留序听到这里之后缓缓挑了眉毛看向他,目光平静中带了一点波澜,不疾不徐开口。
“为什么打你?因为宁玉?”
庄寒回答。
“是。”
“他知道了什么?”
谢留序站起身来,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庄寒,眼睛微微眯起,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容钧青此刻也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谢留序,又看向庄寒。
庄寒被两道毒蛇一般的眼神盯着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挺直了一点脊背,抬起头看着他们,语气平静的答道。
"他知道了我和宁玉发生过关系。"
谢留序抬手掐住了庄寒的脖子,眼睛里猛地迸发出强烈的嫉恨和寒意。
“你想死?”
“你算什么东西,庄寒,你凭什么?”
庄寒冷笑了一声,看着谢留序:“我凭什么?我凭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对我是什么感情,对你又是什么感情,要我明说吗?”
谢留序没想到庄寒对和他对着干,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危险不已,他凑近了一些,手上克制着力道,但又想用上十足的力气,将这人干脆掐死在这里得了。
谢留序一字一句出声问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在宁玉心里,我还不如你?”
庄寒脸上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里面有几分讥讽:“真心才能换真心,你觉得你自己很爱宁玉,你有掂量过自己对宁玉有多少真心吗?还是你觉得,那些尔虞我诈里,你施舍出来的真情,就是你能付出的全部?你当真以为宁玉是个傻子?会因为这样廉价,虚伪的感情动心?”
“谢留序,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最愚蠢的就是你!你以为所有人都要为你那点轻飘飘的东西感恩戴德,实际上没人瞧得上,宁玉瞧不上,我们也更瞧不起你!!”
“你知道你最愚蠢的地方在哪吗?就是你拿着你能付出的所有,实际上在外人看来轻飘飘的二两真心,就妄想得到宁玉的全部!蠢货!你简直是蠢透了!!!”
庄寒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容钧青此刻才发觉为什么他会觉得庄寒有些不太对劲,他这次回来身上带着些平静的、豁出去、无所谓的态度。像是破罐子破摔,简直是无所顾忌。
因为宁玉和谢留序的交集不多,而且谢留序的权势又大,庄寒从前从来没有和谢留序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