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2)

母象微侧着头,长牙趋向cites的方向。

小象伸出细短的鼻子牵上长牙,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妈妈”。

“我们去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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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沃的另一端,cites见到了急驶而过的铁皮怪物。

它被母亲护在身下,密织的高大树丛是自然赐予的障眼法。

车轮碾过,扬起的风沙迷了小象的眼,它用鼻子轻轻揉了揉,借着生理性的泪水洗刷尘土。

再睁眼时,它注意到先前“铁皮怪物”停留过的地方,有无数只被扒了皮、剥了壳的穿山甲。

这种低头驼背龟速行走的动物,攻击能力几乎为0,它从不反抗,遇到危险时只知道把自己团成一团。

cites最爱在这时捉弄它们,用鼻子推着在地上滚,咕噜咕噜。

它们还活着。

血肉模糊的一团,距离不足百米的地方,是一处被掘开的蚁穴。

漆黑的眼珠圆睁着,不甘心地伸长了舌头,去够那一堆蚂蚁。

cites用鼻子卷起一捧,遗落下来的土不小心砸落到穿山甲渗着血的皮肉上,疼得它重新蜷缩成一团。

小象被母象拉开了。

它转过头,把脸埋在了妈妈怀抱里。

――我能为它们做些什么吗?

――看着它们,记住它们。

记住那些闯进草原的铁皮怪物,还有那些罪魁祸首的名字。

穿山甲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再后来,cites在东非见到了无数杀戮。

被挖去角、头顶豁开个洞,只能生生等死的犀牛。

马塞马拉大草原的马赛人部落,成年礼是独自捕杀一头狮子。

它开始逐渐体会妈妈的苦心,乖乖把牙齿藏好。偶尔,也会盯着母象那两根硕大的象牙出神。

它在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时常会在夜深时惊醒,鼻子紧紧缠着母象的牙齿。

然而,两年后,它还是失去了妈妈。

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铁皮怪物,伴着枪声和狂欢,犬吠声越来越近。

cites紧张地耳朵贴裹着脸,被母象大得恐怖的力气推搡到灌木丛中。

它听到了母象忍着痛的凄厉哀鸣,长矛掷出时逆风划破的响、枪声,以及刀砍、钢锯头颅的动静。

沉枝的亚洲面孔很快吸引了不少商贩的注意力,他们咧着白牙,神情贪婪狡诘:“日本人?”

「最其」 它闭了闭眼,心一横,想直接冲出去――

额上被抵上了一把钢刀。

男人右手把玩着枪,左手加重力气,锋利的刀刃陷进小象脆弱的皮肉里。

好疼。

它被逼得往后退回庇护处。

远处有人喊了声“于”,面前的男人应了一声,冷漠地扫了它一眼。

“我这边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掀开它的耳朵,残忍地警告。

“你不藏好了,它可就白死了。”

“下次再被我发现了,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副嚣张的姿态和威胁时习惯性上勾的嘴角瞬间打破cites在梦中对于过往的回溯,轻飘飘两句将小象拉回了现实。

它从噩梦中惊醒,睁眼是沉枝充满担忧的脸。

“睡觉哭什么?”

小象不会说话,猛地一头把女孩拱翻在地。

肥硕的屁股扭动,细短的尾巴狂甩,嘤嘤怪叫。

沉枝气得揪它鼻子:“cites!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是小象!不是小狗!别学狗摇尾巴!”

小象吃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