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沉枝冲他鼻尖咬了一口,煞有介事。

“那的确是。”

男人闷着笑,指腹沿着沉枝微张合的唇边,抵进去半个指节,搅着泡在一汪口水里的舌头,轻轻向外一拽。

她有些吃痛地松开嘴,伸手就要来打。

于屹不躲,手向后拽来被子,闷头把两个人都罩了进去。

沉枝一双脚露在外面徒劳地挣扎,偶尔踹男人两脚,像只不服输的小乌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点都不害怕他了呢?

于屹回过头仔细想想,从第一次见面,她偷走了自己的刀,再到后来故意含着满嘴的精液吐到他脸上,模仿着自己的语气问“好不好吃”。

她那副漂亮得一折就断的身躯里,永远不缺乏挣脱的勇气,那些被旁人称之为白目的东西,豁出命来的莽撞善良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击溃他,兵不血刃。

雨天窝在一起看《大话西游》,央视六套重播总是能瞬间将人拉回童年,于屹在调低到舒适区的音量里眯眼养神,迷迷糊糊地只听见至尊宝那句:“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如果真的有上天。

他有时候觉得,先沉枝一步陷进这潭泥沼,他所走过那些冗长的弯路,都是上天具备先见之明的安排。

倘若他当时没有留在东非。

倘若沉枝表现得再娴熟、机灵一点。

或者她再心硬一分,他再走错一步。

差之毫厘,失之交臂。

男人指节捏紧,顶端攥到发白。

“你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

“我这样是哪样?比如呢?”

沉枝扬着头,刚被欺负的一汪春水还蓄在眼眶里,亮晶晶地期待夸奖。

“过去的你很勇敢,现在的你很厉害。”

“有多厉害?”

“比我要厉害很多很多倍。”

“也不是。”她有些羞郝地抿着唇,梨涡陷下去出卖心情。

“其实我现在也很勇敢的。”

喜欢上亡命之徒,就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

【番外?终】“这里长眠着世界上最幸运的一

传说中,每一头预感到生命即将结束的大象,都会在有限生命的最后几天走到丛林深处,沿着象道来到那条传说中的归宿――象冢。

那里或是一条天然的地堑,或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小象从出生到临终,即使从未到过、也从未见过象冢,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能凭借一股神秘力量的指引,准确无误地寻找到属于自己种群的象冢。

那里有无数具大象骸骨,被盗猎者觊觎的象牙数以万计、错落堆迭。东非雨季降水迟来,洗刷干净每一寸泥泞,在熬过漫长黑夜后迎来次日的曙光。

在cites过去的设想里,若干年后,它一定要卷上一块木板带去,用威猛尖长的象牙刻上:

这里长眠着世界上最幸运的一头小象。

“小”字划掉,大象。

“大”字再划掉,老象。

然后再深扎进泥土里,作为它坎坷象生中最具备归纳意义的一句墓志铭,陪伴它沉沉睡去。

这冗长的一生,以初次长牙时的欣喜奠定序幕。

*

旱季的察沃,许多动物都以水塘为圆心活动。

一岁的cites用短鼻子笨拙地顶开嘴缝,龇牙咧嘴地冲着水塘照镜子,细嫩泛红的牙床边缘,生着小而白的脊,鼻尖每拨弄一下,乳牙就晃动一分,最终嵌在了象鼻尖。

它呆住了,满嘴的血腥味儿咽下去也不是、吐了也不是,含着眼泪鼻涕泡儿去找妈妈。

大上数倍的象蹄默默在地上刨出个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