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平淡,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可祝余就是从中品出一丝黯然的落寞来。

梁阁十来岁时母亲离世,次年就进了少年军校,他与父亲的关系祝余不得而知,可对比李沛双亲俱在,家庭和乐,怎么都是有落差的。

祝余于是愈加厌憎起李沛来,他不难想到李沛昨天发难的原由,但李沛于他,他于李沛,本就无关紧要,以后直接当陌生人得了。

他正想着,梁阁就笑着问他,“洗漱了吗?差不多可以吃早餐了。”

早餐是两份鳄梨吐司,他的是水波蛋鳄梨吐司,梁阁的是坚果鳄梨吐司,另给他打了一杯奶昔,梁阁自己的是牛奶。

卖相味道都非常不错,水波蛋也煮得刚刚好,祝余垂着眼用叉子轻轻拨着水波蛋流动的蛋黄,“很好吃。”

梁阁笑,“那就好。”

吃得差不多时,梁阁看了眼时间,收拾好自己的杯盘,“时间有点晚了,你吃完把盘子放到厨房就好,我可能要先走了。”

祝余看着他换好校服衬衫,“你要去上学?”

祝余还在发情,他居然要去上学。

梁阁说,“嗯,昨天发生那种事,今天我们又同时请假的话,可能不太好。”

是啊,他说得很对,非常理智,祝余想。

祝余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失落,他也绝对不要表现出失落来,但可能他还是表现出来了。

因为梁阁看了他片刻后,就低下头来吻了他,低声和他说,“我会早点回来。”

祝余呆呆地立着。

梁阁又吻了他一会儿,开门出去了。

祝余在门口站了很久,好半天才踩着云朵一样蹦跳到沙发上,正对着门的那张,他就倒在那张沙发里,一瞬不瞬地看着,等着门再次开启。

公寓里静悄悄的,只剩他一个……不,还有那只猫昨天晚上被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送回来时,两位少年a还在进行一些炙热密切的身体交流,不得不让工作人员将猫箱先放在门外,等人走了,梁阁再套好裤子把猫拿进来。

梁阁有点太宠爱这只猫了,祝余觉得。

他甚至会给猫读童话,一手捧着童话书,一手抚摸着在膝盖上蜷成一团的猫,声线温柔,读到一半时会停下来笑着轻轻点猫脑袋,“别的小猫听到这里已经睡觉了。”

但是那只猫根本没有睡。

祝余想,你看它根本就不乖,怎么能叫乖乖!

德文据说是特别黏人的品种,但这只德文似乎只黏梁阁一个人,它对躺在沙发上的祝余没有一丝兴趣,只有小部分时间会警惕地盯着他,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满屋子跑酷。它精力旺盛,几乎一刻都不消停,见到什么都要扒拉一番,制造动静,活跃得像只上蹿下跳的猴。

梁阁在的时候,它只是黏人一些,非常漂亮乖巧,祝余原以为梁阁不在家时,它也只是文静安分地等待着主人回来。

根本不是这样。

祝余不去管它,他身上披盖着梁阁换下来的衬衫,把鼻尖都埋进带着alha气息的衣物里,抱着那只章鱼肠玩偶,安静地蜷躺在沙发上,一人一猫就这么各据一方、互不搭理,等待着公寓主人回来。

在这种等待中,祝余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他也不觉得难熬,因为他知道梁阁会回来,他等得愈久,就意味着离梁阁回来的时间愈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门滴的一声,从外面打开来,祝余瞳孔瞬间放大,全世界的色彩都在这一刻汇进他眼底。

德文猫直接从爬架上跳下来,奔到门口,像狗一样摇着尾巴乖巧讨好地“喵喵”叫。

梁阁弯下身把它抱起来,笑着摸它下巴,“等我吗?好乖。”

祝余郁郁地看着他们,真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