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了一页鼻间就闻到一缕冰凉凉的莲花香气,还没等反应过来被子就被掀开,惊澜道君自上而下望着他,将他手里的话本子收了。

“不是说了让你睡觉吗?”惊澜道君的语气十分平静,却也让谢遥害怕得紧。

一码归一码,他虽时常端出惊澜道君在外面狐假虎威招摇行事,也常求着惊澜道君惩罚欺负他的人,索求好东西,但这不影响他畏惧惊澜道君的冷漠威严。

萧云奚也冷漠,但他穿女装的时候太漂亮了,那种冷漠就像谢遥高中学校里不怎么理人只埋头学习的校花,不仅不让人害怕,反而让人渴望着去征服,想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变得乖巧可人温温柔柔让人怜爱,然而惊澜道君的冷漠像高坐在莲花台上俯视众生生死的神祇,被神祇轻描淡写看上一眼,是个人都会畏惧。

“我……我睡不着,师尊。”

“若睡不着,就去练上半个时辰的剑,累了就睡得着了。”

大半夜练剑这不是折磨人吗?谢遥连忙给自己盖住被子:“我忽然觉得自己能睡了!”

他将被子盖得深,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圆润杏眼,乌黑的发堆在耳朵旁边,神情带着哀求,显得可怜又稚气,又用清亮的声音软软的叫着师尊。

惊澜道君抿了抿唇瓣。

他总觉得徒弟这样不太好,太娇气爱撒娇了些,像养在温室的花朵,连最柔弱的女修都要比他硬气得多,故友约是不愿自己的遗子这个模样,偏他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让谢遥改变,他曾经逼过谢遥,换来的却是谢遥生了一场大病,哭着说颠三倒四的话。

说什么不要留在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不是人待的地方,又拿着绳子准备上吊准备跳崖,弄得天衍宗人仰马翻。

之后他便放任了谢遥,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就放任成了这样。

虽不能像以前那么逼,但也万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如此想着,惊澜道君将话本收在了纳物空间里,语气淡淡道:“从明日开始,卯时不到就要起来打坐。”

“卯卯卯卯时不到!!!”谢遥瞳孔地震。

沈卿最狠也只是卯时中叫他起床,还只有那么一两次,他以后居然要卯时不到起床!那和活在地狱有什么区别!

系统:被男人肏肏就有积分了,不试试吗

掌门殿修建在天衍宗顶峰,气温本就比其它地处更要冷些,且惊澜道君根骨为冰,修习的是雪里剑,致使掌门殿四周常年风雪,谢遥盘腿打坐了一会儿就再也受不住了,脑袋萎靡的耷拉着,一双盘在一起的双腿发着抖,几乎就要团成雀一般的一团了。“师尊,我真的受不住了。”他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惊澜道君眼睛睁也未睁:“胡闹,才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都没到,你师兄平日是怎么带你的,将你惯得这样娇气。”

这话谢遥可不乐意听,沈卿何时惯过他了?一直压在他头上抢他风头不说,还强奸了他,有那么一瞬间谢遥都想给惊澜道君告状,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到时师尊问他怎么被强奸的,难不成他要掀起衣服给师尊看,说他长了一个女人的穴吗?

他又坚持了一会儿,整具身体抖抖索索的颤着,最后趴在蒲团上,冷得整张小脸发白。

惊澜道君到底是有几分心疼自己不成器的徒弟,止了对周围灵气的吸取,宽大的青色袖摆落下来遮挡住瘦削显出骨感的手腕,睁开眼睛望着谢遥,无奈叹了口气。

“既是打坐不成,那便练剑吧。”

只要不继续打坐修行,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谢遥心中一喜正欲起身,然而到底是盘腿盘得太久,膝盖才伸直了一半,麻痹感猝然从下肢涌上,两条腿顿时软得像空中没有支撑力的落叶一样,往前方倒了过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