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很快有人接着应道:“没错,这魔修想凭三言两语挑拨我们,大家莫要上当!”

稀稀拉拉的,有回应声响起。

“先不论真假,这又与你们这群魔修有什么干系。当初你们自己心怀鬼胎,借虫梼之势时可是气焰嚣张得很,若论作恶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又以什么姿态要求我们作出回应?”有人冷笑道。

“如果说,我们就是十年前的幸存者呢?”

声音从一个魔修身上发出,他模样很小,脸蛋带着点肉,看上去还介乎于少年以及青年之间。

此刻,他却是怨恨地盯着那人,尖利道:“以往的魔修干了什么,我不需要知道。害我从小失去家人到处流浪的,至少不是他们!”

在他身后,陆续有不少魔修回应

这这里的,竟然有小半部分人是为此才加入魔修的。

乐长老:“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即使吴掌门当初确实做错了……你如今此举,岂不是更加大错特错。”

他看着塔顶之上的慕煜,被这一系列骤然揭露的真相弄得心神俱震,但仍并未放弃劝说的可能。

“自觉冤屈,大可向众人揭露真相,衡明宗自会为此受到应有的代价,又何必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知放出虫梼,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血流成河,这样的你,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揭露真相?”慕煜微微歪过头,似是不解地重复道,“乐长老,您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我不过区区一介弟子,能向谁诉说冤屈,又有谁会为我们伸张正义。若要说我在这十几年中学到了什么,那莫过于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我今日所言所说,你们当中的部分人并非第一次知晓,可也不见他们思及什么仁义道德。若是我不反抗,他们便装聋作哑,若无其事地过了这一辈子;可但凡我像今日这般反抗,倒引起你这样的人出来开始说道理来了。”

“谁说过我要与他们有所区别?”他的视线转移至戴仲冯身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将无辜之人性命捏在手中的滋味,原来是那么那么的美妙。”

冰雪的融合使得他的皮肤几近苍白,无限近似于精怪的化身。

他已经不能再算是一个完全清醒的人了。

在场人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和他废什么话!”施世茂道,“和一个疯子是无法有道理可言的。他要是真有那把剑,现在早就破开封印了,何苦在这说那么多话。不过是故弄玄虚,吓吓你们罢了!”

很少有人能注意到,在靖祟塔侧面那座山崖之上正插着一把剑。即使注意到了,恐怕也很难猜到正是这把剑将会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此刻在慕煜的身后,它静静地立在那里。

“很快就有了。”慕煜说。

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探进自己的衣裳内。尽管明知道他不可能在衣服里掏出一把剑,在这个瞬间,所有人还是都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盯着他会拿出什么来。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慕煜的动作却顿住了。

那种诡异的癫狂气息似乎在一瞬之间变得沉寂,就好像奇异地安静了下来藍鉎,给人以一种迟疑的错觉。

可能是过了一秒,也有可能是过了两三秒,他仍旧是把那样东西拿出来了。

是一块……

血色的玉佩?

众人眯着眼睛看,心里头不约而同地浮起了疑惑。

在看清楚玉佩的瞬间,梁遇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仿佛都上冲到头颅,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冲击着耳膜。

身体里的某个地方似乎在微微发热,他以最快的速度抬手向自己衣服内探去摸索到一块与慕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