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为什么要杀了他……你是在报复我吗？”

“景焕。”方涟溪突然正了神色，他认真地看着我，“如果一艘船被拴住了，无论绳子有多长，它也永远无法真正驶入大海。”

方涟溪捧起我的脸，严酷道：“哥哥帮你毁掉系船柱，你才能无所顾忌地做你的恶人。”

97.

我没有想过纪涯会死掉。

或许也有想过。

想过当他知道我真面目时，当他与我正邪不两立时，由我亲手宣告他的死亡。

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像现在这样……在我面前就这样随意地被旁人剥夺了性命。

“好了，别哭了。”红衣的恶鬼装模作样地抹去我脸上的泪水，“为什么这般伤心呢？他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吗？”

我没有哭喊，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沉默地流着泪，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但我真的控制不住泪水。

脑子开始一抽一抽地察觉到疼痛，我冷静地想着，这是因为流了太多眼泪。

我可以杀了方涟溪吗？不行，他的修为在我之上，不可莽撞。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已经修到出窍期了，却仍然被数不尽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

方涟溪好像一时半会真的不知该拿我怎么办，他对纪涯无奈道：“你把他送回去吧。”

纪涯在前面走着，我一步步跟在他身后。不知走了多远，我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几十年的光景，步子逐渐沉重地迈不开腿。

“小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