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皇帝缓缓走近,问道:“五弟,你真恢复了记忆?”司空煜淡然一笑,未置可否。皇帝又道:“那件事已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年祖母一直对你关怀备至,你为何……”司空煜自嘲地笑了笑:“关怀备至?不过是她心中有愧罢了。她深知,若我恢复,定会为我母妃讨公道。若不是她当年的决定,我母妃不会早逝,我也无需承受那蚀骨之痛。”

皇帝心中一阵绞痛,忙劝道:“五弟,此乃往昔之事,莫要再提了。”司空煜苦笑道:“皇兄,你可知,我每月都要承受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这是何等的煎熬。”

皇帝心中愧疚,道:“五弟,是朕疏忽了。”司空煜神色平静:“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皇兄若还念在兄弟之情,就莫要牵连无辜之人,只处置我一人便好。”

皇帝皱着眉头,缓缓道:“你这可着实是在给朕出难题呐。”司空煜赶忙躬身,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身为万乘之尊,当以国事为重。陛下试想,此事若处置失当,那些朝臣定是不会应允的。”

皇帝的脸上满是纠结之色,那龙椅之上仿佛有千钧之重。他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情,一边是不容亵渎的国法。这国法犹如高悬之剑,冷峻而威严;而这亲情恰似涓涓细流,长润心田。若偏向亲情,那些朝中大臣必定会搬出国法来大做文章,届时朕纵是贵为天子,怕也难以服众。可若是执意遵循国法,自己疼爱多年的弟弟啊,真的就要如此严惩,直至取他性命吗?每念及此,皇帝只觉这宫廷之内,仿若被一张无形之网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皇帝失魂落魄地回至自己的宫中,此事仿若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令他头疼欲裂,只觉仿若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不知何去何从,实在难以决断。

司空煜深知自己这位皇兄生性纯善,心慈手软,断不会轻易下手。可他身为一国之君,若真对这等事情视而不见,长此以往,这江山社稷怕是要陷入风雨飘摇之境。思及此处,司空煜无奈苦笑,看来这恶人终究是要自己来做。

第177章

翌日,大殿之上,在众大臣一番苦口婆心的进言之后,皇帝满面无奈地降下旨意,要亲自审问煜王。司空煜被押解至大殿之上,只见他身姿虽略显狼狈,却依旧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镇定。皇帝面色凝重,开口问道:“煜王,你可知罪?”司空煜恭敬地垂首,回道:“知罪。”皇帝长叹一声,继而道:“谋害太皇太后,即便你身为皇族,依照我朝之法,这亦是死罪。你可有话说,是否背后还有人指使?”司空煜面不改色,浅笑道:“此事皆是臣弟一人所为,与他人毫无瓜葛。”

皇帝听闻,心中仿若被重重一击,那是一种痛心与不忍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缓缓下令道:“来人呐,将煜王贬为庶民,压入打牢,择日……择日问斩。”司空煜平静地叩拜,应道:“谢陛下。”就这样,司空煜被带入了死牢。皇帝满心痛楚地走向太庙,跪在父皇的画像之前,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喃喃自语道:“父皇啊,孩儿实在不愿亲手处置自己的弟弟,他为君者最是看重亲情,可他为何就是不明白孩儿的苦心呢?哪怕……哪怕他说是受人指使的也好啊,可他却这般执拗地一力承担,独独咬定只有他自己。”

司空煜被关进大牢之后,皇帝下旨撤走了围在煜王府外的人。柳若兰听闻对司空煜的处罚,只觉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醒来时,她不顾自己虚弱的身躯,一心只想立刻去见他。一旁的丫鬟急得直皱眉,劝说道:“王妃,您这几日都未曾好好进食,身子这般虚弱,还是等身子好些了再出去吧。”柳若兰一脸忧心忡忡,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这些与他所承受的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众人见劝不动,也只好随着她一同前往。

柳若兰来到天牢外,想要进去探视司空煜,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