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肏昏过去,肚子都被精液撑到了鼓起来的地步。

真是……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面上的尴尬。抱着他的人失落地调整了一下空下去的臂弯,低着头看他:“您还好吗?”

对方还是昨夜的打扮,不过脸上的面具变成了纯黑色,不再是林疏玉那张插着碧翠羽毛的面具。而且林疏玉隐约感觉到,对方宽大的袍袖似乎空了许多,像是少了些什么不过也有可能是被他压塌了形状。

“还好。”林疏玉道:“……你抱着我干什么?”

神使面具底下的唇抿了一下,有些委屈地说道:“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

“?”林疏玉感觉莫名其妙:“谁跟你新婚,我结过婚了。”

他把神使推开,想从床上下来,却被一块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他皱皱眉,将那东西摸了出来,发现是块暗绿色的石头,质地和形状都很奇怪,像是雕刻石雕时削下来的边角料。

……这种东西居然会出现在床上。林疏玉盯着石块,眼前陡然产生了幻觉,石块的边角变得毛绒绒的,像是孔雀的尾羽。

林疏玉连忙闭上了眼,令自己稳住心神。他能觉察到,这里的一切比梦境更像梦境,无规律地从一个节点来到另一个节点,然后继续蔓延或是猝然终结。

比如这一秒的幻觉,比如……他醒来的时候,竟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是被人抱在怀里的。

林疏玉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对着光看了眼石块暗绿色的表面,问:“这是什么?”

“这个就是您第一夜找到的信物。当您从魔王的记忆里顺利抽身之后,它就会从原来的形态变成一个容器,作为恶欲的载体。”神使摸了摸石块的表面,轻声向他解释:“它现在承载的,便是魔王的‘毁欲’”。

毁欲。

当时的柏洛斯的确说过,他想用深渊将帝国吞灭,只不过最终没有付诸行动。

林疏玉有点明白了。他问:“所以我需要在七个夜晚里用七件信物分走魔王的七种恶欲?那么分走之后呢?”

神使静静看着他,面具下的目光十分复杂,说不上是哀伤还是期待。这两种情绪像滴进墨水的两滴清水,很快便相继消陨:“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哦。”

见神使不欲细说,他也没再追问。想到副本名叫作《皮格马利翁》,林疏玉大体摸到了柏洛斯到底想干什么。他盘着那块名为毁欲的石头,准备下床转转,却被神使忽得捉住了手腕:“等等!”

“怎么,不是让我找信物吗?”

林疏玉望向对方抓住自己的手,不怎么高兴道。神使忙不迭地松开手:“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我只是想说,今晚真的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您就这样离开,我会……很难过的。”

林疏玉发现他很擅长自说自话,和柏洛斯很有一拼,有些好笑道:“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和你好像不熟吧?”

神使抿了抿唇,攥紧的指骨泛出近于淡青色的白。他望着林疏玉下了床,好半天才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甘:“不熟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熟悉啊。再说,您和……和魔王不熟的时候,不也会在暴雨夜里哄他睡觉吗?为什么就不肯多陪我一会呢?”

……好熟悉的句式。林疏玉无语,耳边闪回了柏洛斯那句“您愿意跟所有人走,为什么偏偏不肯跟着我”。他笑了一声,一面搜寻着可能出现的信物,一面回道:“那也不是不行。”

神使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林疏玉回头看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肯摘掉面具,什么时候再说吧。”

神使果然不吭声了。他摸了摸自己脸上坚硬的面具,看起来有点悲伤,好像知道自己很拿不出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