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宋董事长狠狠拍在书桌上,满脸怒容,“胡说八道!”
白思远被吓得颤抖了一下,不敢再往下讲。
“他要在明月的画展上闹事,你知不知情?”宋董事长很快控制情绪,恢复冷静。
“不,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一定会阻止他。”白思远慌张的摇了摇头,心中害怕父亲不肯相信他。
父亲本来就不爱他,如果认为他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他在家里的处境只会更加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月的画展上?”宋董事长一双鹰眸仿佛能洞穿人心,似笑非笑的,高高在上审视着脆弱的儿子。
白思远心下一“咯噔”,一股绝望浮上心头,宋太太不喜欢他,所以他平素也尽量不会出现在宋太太眼前,现如今,沈书平在画展上闹事,他又这么巧合的出现在画展上,很难不被怀疑是去“看热闹”的。
他如今非常非常后悔,为什么不直接去爬山,为什么要和小宸去看那副名为《晨光》的油画!
“是……是小宸,约我去的……”白思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无力的辩白着。
“我再问你一遍。”宋董事长显然一点也不相信白思远的话,语调愈发冷冽,“你知不知道,沈书平,会出现在画展上?”
“不!我不知道!”白思远拼命地摇着头,哀求的目光望着父亲,“我真的不知道……”
“哼。”宋董事长站起来,从容的走到一旁的高尔夫球桶里,挑出了一把趁手的球杆,冷冷的训斥,“你和那个死去的女人一样,满口谎言。”
白思远的心被这句话打击的千疮百孔,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他到底要怎样才能取信父亲,这么多年来,父亲对他的信任,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外人?
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哭,他觉得自己这一生简直就是个笑话,他努力的压抑天性,努力的去“憎恨”自己作为“妓女”的生母,努力的赎罪,努力的取悦父亲和宋太太,可是父亲依旧对他没有半分信任。
为什么父亲会觉得是自己知情不报?为什么父亲会觉得自己和沈书平串通一气?难道就因为沈书平被警察抓走前的一句呐喊吗?
父亲不肯相信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却肯相信陌生人的一句呐喊。
宋董事长拿着高尔夫球杆走到白思远面前,没什么废话,高高举起球杆狠狠抽了下去。
“啊”
球杆狠狠抽在白思远的后背上,好似一根铁鞭切割进皮肤里,尖锐的疼痛瞬间爆发,球杆太硬了,抽得他骨头都要断掉,剧烈的疼痛在大脑中回荡,他控制不住俯身发出惨叫。
“啪!”
宋董事长毫不在意儿子悲惨痛苦的模样,举起球杆再次重重砸向儿子单薄的脊背。
球杆狂风暴雨一般毫无章法的临头抽下,白思远被打得不断闪躲,球杆抽在他的后背,大腿,屁股和手臂上,每一下都像是用刀斩入他的肉体一般,疼得撕心裂肺,疼痛从骨头里渗出来。
渐渐地,他的胳膊上布满了紫红色的血痕,抽出一道道触目惊心楞子,在衣服遮挡的地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老实交代,你和姓沈的是什么关系?”宋董事长一边责打,一边冷冷的逼问,“宋家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宋董事长边打边骂,怒气上来,下手更重,白思远像一只无助的幼兽,一边无力的辩解求饶,一边用手四处阻挡接踵而至的抽打,可手臂哪能挡得住铁杆球杆呢,没过多久,他被抽得奄奄一息,叫的嗓子都哑了,惨叫声愈发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