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直到刚刚才小声喵呜了一声。

“红豆?”祁棠惊喜万分。双手把小小的红豆捧了起来,然而触碰到它的瞬间,她愣了一下,心情开始不断往下沉。

“怎么了?”沈妄淡淡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见到红豆,你不开心吗?”

祁棠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一滴温热的水痕从她细瘦的下巴坠落,滴在红豆的皮毛上。

身旁被褥的重量下陷,沈妄的呼吸凑近了她,冰凉的指腹在她下巴上摩挲了两下,被热泪烫出了一丝暖意。

他的体温很冰,不刻意维护的情况下,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就像此刻在她手中喵呜的红豆,冰冷且僵硬。

透过阑珊的夜色灯火,她看清了红豆小小的毛茸茸的面庞。它原本是鸳鸯色的眼睛,可此刻,眼珠却是血一般的鲜红。

它用血宝石一样的眼睛望着祁棠,一股巨大的哀伤从她心底涌出。心脏像被一只手不断捏紧,疼得她弯下了腰,脑袋因此轻轻抵到了沈妄的肩膀上。她没注意,而有些洁癖的沈妄也没有在意。

“它不是红豆……”祁棠咬着嘴唇啜泣,压抑的泣音回荡在室内,她像只小兽一样哭嚎着,“不再是了。”

红豆去世了,在某种灵异力量下却又复活了,可再也不是曾经的那只小猫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哀伤。她只是想到了那个从湖底走出的孩子。无论是复仇的快感还是生的欢愉,都和早已死去的那孩子没有关系了。

死了就是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强烈的怨念与憎恨的集合体,与人有着本质区别。

沈妄说:“你的眼泪好烫。”

祁棠不管不顾的眼泪浸透了他肩上的布料,那一小片全是炽热的潮湿,和他的冰凉截然不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