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松了脚,示意小弟把电话捡回来,继而扔到脏兮兮的少年身上,嫌恶道:“真晦气,绑错了个养父母都不愿意赎的养子,还是个被男人操屁眼的骚货。”
谁能想到从钟家走出来那么个漂亮矜贵的少年,竟然不是钟既白,白绑了!晦气!
绑匪呸了一口口水。
41
平城不少富家子弟都在同一位名师的训练营里集训上小提琴课,为期一周。接到电话时,徐浩淼正好下晚课,与他同一节课的钟既白闻声望了过来。
徐浩淼动作顿了顿,装作没看见地接起。
“徐浩淼……”是曾青打过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按开免提,对着脚步同样没挪动的钟既白挑了一下眉,好像在说:想听就听呗。
话倒是对着电话另一头说的,语气温柔,“怎么打电话来了?之前的事情不生气了?”
他说的是来集训前跟曾青“吵架”的事情,这段时间曾青确实有些沉默,暑假也不跟他联系,他觉得曾青是在生气。
“没……我从来没跟你生气过,我是想……”曾青的话吞吞吐吐,像害羞。
钟既白脸一寒,径直走出教室,把那些堪称情人亲昵的对话全丢在身后。
而曾青的电话还在继续,“我是想说,我被人绑架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来一趟?”
在暑假前的半个多月里,曾青是很黏徐浩淼的,哪怕他把曾青肏得特别狠,曾青也会抱着他说没关系,出于抑郁症中毫无安全感的自卑,曾青总会撒谎希望博取徐浩淼的关注和关心,徐浩淼却不知道“抑郁症”这件事,他虽乐见曾青的改变,但有时也会觉得烦,就像集训前他不满地对曾青说:你想见我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不要撒谎,很占用我的时间。
想到少年之前的谎话,徐浩淼不在意地低笑了一声,道:“青青,别跟我闹,谁会绑你啊,这种无厘头的谎话别再说了。”
再说,真绑架了,绑匪也应该给钟既白父母打电话勒索才对,让曾青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果然,对面的曾青顿了一下,又哈哈笑了起来,“好吧,又被你戳破了,就是想试试你听到是什么反应,你知道的……”
他的声音低下来,“我最近身体不舒服……”
徐浩淼眉眼弯起,正想说他后天就回去了,下一瞬间电话却突然被挂断。
徐浩淼挑了下眉,拿下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长一分钟。
他想了想就收起了手机,摇摇头。
这个小骗子最近奇奇怪怪的,像生气又不像生气,算了,给他点时间理理,真生气了哄哄就好。
42
钟既白在回到单人公寓的时候收到了陌生来电,以他的性格,正常来说他会直接按下红键,可此刻他胸内有不知何处来的怒气,想也没想地接了这通电话。
待他反应过来皱着眉想挂断时,那人却仿佛知道他的行动,急道:“我,我是曾青。”
钟既白愣了一下,冷笑,“不是说过,什么时候和徐浩淼路鸣珂断了联系,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话吗?”
“哥哥,”另一头的曾青终于笑起来了,是那种可怜兮兮断断续续的笑,“我以后都不跟他们来往了……”所以你能不能来救救我……
“你算什么东西!谁准你叫我哥哥的!”钟既白打断他。
曾青的那句话简直是在往火炉里扇风,钟既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蓬勃的怒意,或者,妒意?
他注意不到对方的情绪,他想起方才这个人才那么亲昵地打电话给徐浩淼,想起这个人和徐浩淼路鸣珂不知廉耻地做尽那种肮脏的事情,想起这个人曾经骗他永远不会离开他,于是额角青筋直跳,在对方轻轻的呼吸声中,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