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是想着带虞俭远走高飞,从狐族的飞舟上一跃而下,过了几个月流亡日子。

只是后来被赵止戈带人抓回去,在地牢里狠狠关了两个月,他骨头很硬,宁死也不肯交出虞俭的尸骨。他仗着赵止戈杀不得他,次次出言不逊。他向来牙尖刻薄,专挑对方痛处,有次几乎被剑修怒杀在地牢,好在族老求情,被饶了一条命。

那次后族老想尽办法,到底是把赵简从地牢放出来,处处和赵止戈对峙。他在族内年轻一辈里有些威望,赵止戈看不上他,却也奈何不得。

赵简一席红衣,眉眼灿若桃李,在席间传音笑道:“赵止戈,你看起来似乎很无聊?”

自虞俭死后,赵简一次也没叫过他哥。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同时起身离席,潜身入月色,两三个飞身上了城主府最高处的屋顶,青瓦黑砖,全无忌讳地敛衣对坐。

赵简隔空取了茶盏,在屋瓦上放平,好茶好水,泡满一壶浓香。

两人身披月色,在淡白月光下对视。

今日正好十五,月亮正圆。

“查清楚了吗?”赵止戈身上几乎全无从前的兄友弟恭,语气冷淡,更像把赵简当做好用的下属。

青年点头,却不急把情报给他。赵简抬眼看他,从前的嚣张倨傲已被收起,诸多磨炼后气质沉稳许多。

“刚才席上,你在想谁?”

他说的不是想什么,而是想谁,语气颇有嘲弄,显然是明知故问。

赵止戈毫不掩饰:“我在想他。”

剑修微微别开视线,习惯了赵简还要再说些难听的话,但对方只是笑。

赵简道:“我也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