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在笑,笑他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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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止戈得意洋洋,看着孟阑起招呼也不打,失魂落魄走了。
走了正好,夹着尾巴回瀛洲去,再也别回来。
少了孟阑起作对,剑修心情大好。至于赵简,他向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赵简是蠢货,从前做过那么多被刻进骨子里的坏事。等将来虞俭想起来,他恨死了他,怎么会因为只有数月的温存一笔勾销。
剑修走着神,不自觉散步到虞俭的院外。
赵简和孟阑起都不在,没人陪着小傻子玩石头,虞俭也不恼,安安静静的,身上还披着那件水蓝色的袍子。
虞俭数着石头,左手动不得,只用了不利索的右手边数边垒起石墙,他全神贯注地把小石子放在大石子上,但竹林间风吹草动,石头刚堆上去就叮咣落下,散了一地。
小傻子怔怔看了一会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像是习惯了失败,又掰着手指算起数来,重新垒起第一层的石头。
虞俭忽得被人从身后抱起。
“不垒石头了,小俭也陪陪为兄,好不好?”
小傻子还惦记着他的石堆,不情不愿地看着这陌生人。
他那双圆碌碌的眼眸眨巴着,嘴里胡乱嘀咕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好在现在倒是不认生了,只是凡事都慢吞吞的,要不是前几天那两人看的紧,真被人拐了也不知道。
赵止戈见他没认出自己,有些失望其实这怪不得虞俭,他前段时间忙着退婚事宜,在小傻子前露面的次数只手可数。
剑修倒也不生气,把人抱起来,托着他的屁股,正好叫人坐在他的臂弯处。
“小俭怎么不理为兄,难道是埋怨我这几天没来看你,生气了?”赵止戈笑起来,平日淡漠的眉目这时清浅笑意,看起来更有几分清风明月似的俊朗。
他抱着虞俭往外走,顺着路散步,并不有个固定的目的地。
之前赵简和孟阑起把小傻子看的紧,不敢让他出院门,这时虞俭被兄长抱着四处玩转,拍着手,眼里满是新奇,把赵止戈当做好用的坐骑,指挥他到处乱走。
赵止戈也乐得听他差遣。
早春时节,霜满绿园。
剑修精挑细选折了枝带着花苞的桃花,给虞俭当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