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族早就商议分工,到了核心区域便四散探险。
孟阑起惋惜地看了看虞俭,心里又给赵止戈记上一笔。
“阑起哥哥去寻阿真吧,他与天机门弟子一同进入秘境,这时应该也很期待看到阑起哥哥呢……”
虞俭却误会了这眼神,自以为善解人意,想起之前宗门里也规划了秘境探险的队伍,赵简同在其列,便迫不及待要告诉孟阑起。
他们才是一对呢。
狐妖抬眼看他,狐目满是茫然,本能觉得自己的未婚妻恐怕误会了什么,上次的事还没说清,怎么这次又要把他推给赵简。
孟阑起皱了眉还要说什么,却被赵止戈冷眼打断。
剑修勾着唇,冠冕堂皇道:“时候不早,世子应以正事为首。”
哼,正事!
若不是场合不对,孟阑起想张口就骂,刚才抢人的时候他怎么不说正事为首。
到底虞俭还是被赵止戈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拎走了,少年有些无辜,觉得刚才孟阑起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
“阿兄,阑起哥哥刚才是不是心情不好……”
赵止戈脚程极快,神行千里,因此不与其他子弟同行。他搂着少年,这般神速却也妥帖地将替虞俭挡了寒风,让少年像包裹在温热的茧里。
秘境何其广阔,茫茫雪原,风雪呼号,放眼望去天地似乎只剩他们二人。
“哼,他素来事多,你无需理他。”
剑修丝毫不觉在背后说他人坏话有何不对,他自然知道虞俭的误会,并且也乐意加深这种误会。
说实话,他与孟阑起自幼相识,互为劲敌,甚至说比孟阑起还了解他本人若非虞俭有用,那只傲慢到骨子里的狐狸怎会假以辞色。既然如此,与其便宜那讨厌鬼,倒不如把虞俭留在自己身边做个侍妾。
自己还能好生待他,不是吗?
两人急速行路,将皑皑雪原甩在身后,北洲秘境不时下着鹅毛似的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地面似乎永不消融。
放眼望去,尽是深雪,天地非黑即白再无杂色。
赵止戈沿着既定道路御剑飞行,清冷的面容毫无波动,心里却想着如何撕毁婚约。
剑修不知自己是何时起了这种念头,甚至有些卑劣的,为自己沾沾自喜。
“阿兄,还有几时能到?”
赵止戈估算了个时间,感觉到昏昏欲睡的少年在自己怀里蹭了蹭,似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休息。
只有这时,清冷剑修才能清楚地觉察到自己的卑劣。
他不在乎孟阑起怎么想,真心喜欢也好,虚情假意也好,与他无关;他甚至也不那般在乎赵简,虽然那人确实是与他血脉关联的兄弟,而他也乐意在无伤大雅的时候做出长兄的宠溺做派。
可赵简毕竟不是在赵氏长大的。
那次家族事变后,还是婴孩的赵简因乱被俘,若非天机门宗主相救早已身死敌手。赵简自幼在剑峰成长修炼,比起赵氏,倒不如天机门才是他的家。
只有虞俭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团柔软的团子,到现在出落美好的少年,拉扯着袖子唤他阿兄。
如何叫他不心动。
*
距离预定地越发近了,四周气温骤降,大地凝冰,已不似普通的严寒。
赵止戈潜身飞入一道深渊峡谷,在他劈开结界跻身入内时,温度却骤然回暖,再看向四周,两侧高山外仍是风雪皑皑,峡谷内却春暖花开,溪水潺潺蜿蜒而过,尽是群英缤纷之景色。
虞俭已睡了一觉,被长兄叫醒时迷迷糊糊,如懵懂小鱼似的抬头环顾四周。
“好暖和!”
少年被这景色惊住,心想这寒冰深处竟有这般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