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忘泱翻他个白眼。

恒息营目光下沉,重又聚到她的脸上,盯了看了许久,慢慢道:“云台主、招秀。”

对于自己身份被揭破的事实,她并不惊讶。

瀚海城是千极教的核心,有那条气运巨蟒在,千极教主连西州的气运都敢截收,他们与天地的勾连不会弱在她于寰宫外摆出祭台,以真面目祭祀后,她的身份已经无法掩藏。

她不想说话,但阴森森的视线就刺在自己脸上,对方按捺得住,她没法耗下去,到底从齿缝间挤出字来:“是。”

恒息营神情毫无变化:“‘东域主’什么意思?”

招秀怀疑这家伙窥到了她当时祭祀的画面……这并非不可理解。

她说:“字面意思。”

“瑶承月与你什么关系?”

能把一域的权利交托她手,要说没有特殊关系都说不过去,招秀闭了闭眼:“情郎。”

第0520章 质问

猜想跟被证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至少恒忘泱在猜到她与瑶承月关系匪浅时没什么反应,这会儿听到她自己说出口,却真切地产生了杀人的冲动。

恒息营坐在他对面,看到他人没动,眸底却渐渐渗出来一层诡异的血色,近乎实质化的杀意像火一样灼烧,不由嗤笑一声。

不是东域的实际掌权者,不敢对着天地自称东域主;就算瑶承月愿意给权位,要坐稳一域主宰,也非等闲之事她骨子里始终折不断的骄傲究竟源于何处,就算是有了答案。

“你得罪了谁?”恒息营目光森然。

招秀以为会被质问寰宫之事,却没想到恒息营更介怀的是她的身世来历。

这与她想的对不上。

她都把千极教最高禁地凿出一条缝隙了,此等大不韪之举都不值得先行问询吗?

还是说他已经搞定天谴之事,并且对寰宫极具信心,认为她绝无可能窥探到其中隐秘,所以不担心她有什么倚杖?

又或者他想把原则性的账留着最后才算?

她沉默,恒息营也不催促,这种稳操胜券的气定神闲,就好像俯视囚网中的困兽一般,带着高高在上坐视疯狂抑或痛苦的残酷。

他能忍,恒忘泱却不能忍。

他低了头,将脸埋在她发间。

粗重的呼吸紧贴着她头颅,结实的手臂就拦在她腰间……所有的小动作都在催促她回答。

不开口的原因,只是恒息营要他闭嘴,他自然不会随便悖逆对方的意思。

都到这种地步,她觉得恒息营就算亲手杀了她,也不可能把她交出去,甚至招秀觉得这两人应该已经有所猜测,只是寻求一个证实而已,天底下有胆量且有能力伤她的剑修能找出几个?

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依然要控制不住战栗,瀚海城里再昏天黑地,都不能叫她忘记那一剑的可怖遭遇。

“姬胜雪。”

恒息营没什么反应,但是身后的人却不自觉收紧了手臂,浑身绷如铁石。

手臂一压到她腰腹,她立刻惊悸,脑海里什么姬胜雪什么紫微星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只颤抖着去抓他手臂。

整个背都贴在他胸膛上,借此支撑身体,人又发抖又发软,竭力缓解身体的反应,却依然能清晰感觉到有热流在往外淌,双腿合不拢,花径胀疼。

她的脸色一瞬变红,又慢慢失色。

强烈的羞耻感甚至叫她产生没顶般的惊惧……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却又分明知晓这一切都被制造它的元凶看在澜曻眼里。

恒息营盯着她,暗沉沉的眼神中满是叫人毛骨悚然的危险:“他为什么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