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然后发现,她其实才是傻子。

这个位置,这个角度,恰是当时魏盈君闯上连鼓崖时,为了避免打斗时波及到她,把她甩上树时的地方!

招秀回头看了眼崖边,距离下陷之地足有三丈多,当时距离魏盈君的本体将近七八丈,那么远的距离,如果是普通人当然跳不过去。

她当时能跃下去,除了魏盈君的借力,自然也有她自己的因素就算破烂得再糟糕的丹田,总还能运出气来她只是不修行心法,不代表没有内息。

恒息营想要看她往哪跳?

“你是想证明,我是自愿与魏盈君走的?”

恒息营道:“如果不是你想跑,当日你可能出得去?”

他人未到,刀已至,魏盈君分身为他一刀所迫,又有恒忘泱紧追不舍,如果不是那一跳,她自己离开了连鼓崖,魏盈君也没机会带走她。

“那又如何?”招秀冷冷道,“我不该跑吗?”

“所以当日断翅都想着出去,如今内府修正,翅膀该是更硬了。”恒息营道,“那就再跳一次。”

往悬崖峡谷里跳,恒息营不接,必死无疑,恒息营接了,那就是救命之恩!

往空地跳,跳伤是小事,主要她没那么蠢自讨苦吃。

……正确做法是往他怀里跳。

示弱,低头。

可他哪来的脸?!

招秀当然不动。

恒息营没等到她动作也不在意,而是又问:“恒忘泱胸口的箭伤是你所为?”

那个疯子!

她是射了一箭,可他自己撕裂两回,这锅居然也能甩给她?

等等,恒息营为何提起这事?

那么点伤口,对恒忘泱来说应该很快就愈合,怎么会闹到恒息营这里?

还能叫他兴师问罪?

那伤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一瞬间招秀脑子里就闪过太多念头,思考得太用力,也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

“箭上有什么?”

恒息营仰着头立在树下,凤凰花煌煌如火鸟,自她的视角如一个画框般框着这么个人,乌衣白发,何其素淡的颜色,在雪地上、在玉阶前,却分明是浓冶到极点的危险感。

招秀冷静道:“难不成你要告诉我,那么小小一箭,竟不止破皮的功效?”

她当然不会认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别说根本没有,恒忘泱又没给这一箭射死!

恒息营眯着眼,眼瞳没有光线的反射,更显出幽晦与意味深长。

然后他问了第三条:“为何要找温相宜?”

问这个,是温相宜给他找麻烦的意思?

而他认为,她跟温相宜必然存在某些算计?

是很敏锐,但炸寰宫这种事打死她都不会说。

招秀面无表情道:“你要向我表示,堂堂千极教大教主,只是这么个废物吗?”

出逃,伤人,犯禁,跟她算的三个账,她没一个肯交代,反过来还要骂他无能。

恒息营点点头:“那便不用说了。”

他手一抬,招秀人便陡然出现强烈的失重感,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住手脚往下拽,没等她摔落在地,他已经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树干上。

干裂的树皮如锯齿般顶着她的背。

没有挣扎的机会,恒息营一把撕开她的外衣与腰封,将手探入衣下,贴肉按住了腰腹。

然后她腹下一凉最初不是痛,而是寒意。

仿佛一根冰锥刺穿丹田,横亘着卡在其内,她筋骨发软,陡然失去力气,这几日来调养的血气散得一干二净。

这之后才是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