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招秀断断续续地说,“跟你……没关系。”

“只要……照常……”

话没说完,人栽倒下去了。

蒹葭呆滞着,清晰地感觉到脑中有什么东西崩断的声响,连滚带爬跪到榻前,捧起她的头,慌乱地摸她的脸颊触她的鼻息,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直到确定呼吸是有的,心脏还在跳动,她才感觉魂魄落回到躯壳里。

一下子就仿佛虚脱般。

顾不上等待颤抖的手脚平静下来,她就艰难地拖动横在榻上的人,把她正过来安放好,盖上被子,又细致地拨开她脸颊边散乱的头发,这才一屁股坐下来,一边喘息一边在心里轻轻念着“我不怕”“我不怕”。

然后她真就好像不怕了。

关上窗,拉好纱幔,点了炭火,又燃了安神的香,她小心地伸手拽住招秀的衣袖,把脸贴在床榻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教主换了所有的鳞卫,甚至遣走了右护法。

但并没有动自己……她好像被遗忘了一样,得以安然缩在轿厢中,就此回到了瀚海城。

招秀被恒息营抱下车的时候,其实是恢复了一些知觉的。

只是药效还未退彻底,迷迷糊糊睁了眼,脑筋却没办法运转灵活。

隐约能嗅到那种奇异的香味,许久才意识到应是那棵红花奇木,但这么看着,高高煌煌的建筑物,也不像是之前被魏盈君跟恒忘泱打毁的模样。

这么短时间里,竟又重建好了吗?

辨不清楚感知,很快挣扎得力气耗尽,她又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