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有不损生机的途径使血宫辟易阳精,避免阴阳相生。

席殊原本就告诫过她,封堵需拿身体易疾易伤作为代价,她认可这种代价,但席殊也说了,他并不擅长女科,所以要说信不信苏星花这番说辞招秀想,她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苏星花本身是女子,知女子苦楚,创立星花谷,对女子也多有同情庇佑,想来也不会在这种事上拿捏招秀,再者,苏星花对千极教素来不喜,帮着男人害她的可能极低,只是到底有席殊的因果在前,招秀也摸不准她会否对自己有什么算计。

所以心下稍许放松,却也不敢完全放下警惕。

一名医者,若有什么额外心思,那实现得也太容易了。

就像在席殊身上跌的跟头,至今都还悬而未决。

心下仍有惴惴,只是精力不济,苏星花的推拿顺气暖血,叫她舒服得多,但高烧过后体弱的后遗症,还是很快消磨干净她的精气,催得她昏昏欲睡。

以至于连后来擦洗换衣的事,招秀都没什么意识。

如此又是一夜。

恒忘泱亲身赴西北高苔雪原,自破晓时分赶回连鼓崖,发间裹着残雪,披风猎猎翻卷。

自山下到顶上的凤凰阁也不过数息。

他进得屋来,随手在案几上甩下装着冰兰的匣子,姜满胆大,还能端住表情躬身行礼,蒹葭被他吓了个半死,煞白着脸不知所措。

这一路上内息不停,几乎行遍整个雪原,虽然不至于透支,但过大的消耗依然叫他身上煞气翻涌,犹如魔魅般震人心魄,便是眸底的血色都浓郁得挥散不去。

他本来转身就要朝内室走,苏星花忽然抬头:“站住!”

恒忘泱依然大步朝前,充耳不闻之态。

“她才睡下!”苏星花脸色不虞,“你又要惊扰人?”

恒忘泱几步已经走到屏风边,隔着障子看内室。

床榻上,人正睡得昏沉,青丝凌乱披散在枕下,窝在被褥间的小脸显出些微红润……不是恼怒到极点的潮红,是带有几分健康之意的血色,骤然就叫人心间一动,如同触碰些微岁月静好之物。

他瞳色晦明不定,到底停下脚步,又看了两眼,才蹙眉回转过来。

摘下披风,连带着腰间挂的黑柄长刀,顺手掸落发上衣上的雪,回到席间落座时,身上的煞气反倒更浓。

苏星花在检查药匣,见得匣中兰正是以自己所授的炮制方法所藏,心下满意,一边以裹着蚕丝手套的手指摘花蕊,一边叫侍女看火候。

她已经就近支起了丹炉她用药一向少烹煮煎炖,自创的炼药法中有很多炼丹的法门,连器具用的都是丹炉。

“几时医治?”恒忘泱视线沉压压的。

苏星花瞥了眼炉下火:“待药炼化为液,约莫还要一个时辰。”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睨以冷眼:“此后闭关三日,任何人不得进此屋阁。”

强调这话,这话分明就是防自己。

“不劳谷主提醒。”恒忘泱反笑,“三日见真章,倒是希望谷主不堕盛名。”

“那是自然。”苏星花抬高下颏,“我已向谷内去信,与我师妹说清楚动向,免得她疑虑。这三日在此,必会全力医治,只要所需器物药材供应无缺便是。”

恒忘泱淡淡道:“连鼓崖库房已开,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炉火变色,燃了一个多时辰,这人就在那动也不动盯着屏风坐了一个时辰。

苏星花视线几次掠过他身,都没见他动弹,倒也觉得这厮不是完全无药可救。

当然,她的想法没用,里头那位可是恨透了他。

所炼药材完全液化,苏星花先抛冰兰蕊,后入冰兰花,待得药液自暗灰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