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迷糊中又有一道思绪划过月蟾枝的阴气还有些残留,他又用药除了月事之患,那交合对她来说是不是又变成了……采阳补阴?

不,不至于还需要补阴……

但是借着阳精增益自我总是说不准的……毕竟蛇灵玉只是暂时崩溃,又没彻底消失。

她忽然战栗一下,神情又有惊惶之色,席殊拿脸贴在她脸侧,耳厮鬓摩,声音低得缱绻:“怎么总要一惊一乍?”

她想定神,但眼神没焦距,落点又刚定下来又飞了。

应该是要恼的席殊做什么都不与她商量。

月蟾枝是,断葵水的药也好,如果她不问,她未觉察,他就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就如那时的蛇灵玉,他也丝毫没有与她透底的想法。

他是能化险为夷,他是能扭转乾坤,是有能耐将所有不利化为有益,但这不能更改他自作主张他、专断独行的事实!

但她恼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因为他是席殊。

他是席殊。

“你去……哪儿?”最后她只是喃喃地,问了第三遍。

氤氲着水雾的一双眼,由于缺乏焦距而显得有些空茫,哭得红肿,却不损伤丝毫美感就这么动人盈盈望着他,既可怜,又倔强。

他空出的手懒洋洋地抚了一下她的眼尾,看她条件反射闭上,过一会儿又抖着眼睑睁开来看他。

不由轻笑:“去看看你的小情郎。”

明明此时此刻肢体交缠、亲密无隙,但说起别人来也不带丝毫晦涩,他笑道:“我得去看看,蓝琼珠把她侄儿喂成了什么样子。”

“死是死不了,就怕养坏了。”他说。

招秀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

似乎不知道怎么来答。

席殊亲她的眼睛。

此后又是很长时间的混沌。

这一轮做完,她趴在他胸口,已经累到动都不能动。

彼此身上都是汗,乱七八糟的体液落得到处都是,却又互相拥抱着。

“席殊……”她是挣扎着把思绪拔出泥沼“然后呢?”

她喃喃着:“南疆事了……然后呢?”

席殊安静搂着她,只偶尔顺一顺披落一臂膀的青丝:“访友完,当然是回山。”

她忽然记起来,他当初离开扶风楼用的是“访友”这个理由。

她有些茫然:“你还……回去?”

“还不能回去了?”他说,“你要把我清风居铲了?”

“不……我没……”她愣了愣,从他胸口艰难地抬起头来,明明看着他,却又自言自语般低道:“你……不会走。”

莫名的,她眼睛里就亮出一点光来。

那光如黑夜中的引灯一般,慢慢灼烧着氤氲的水汽,最后点亮了整双眼睛。

她的眼睛里又有了一点神采。

心里好像有什么本就虚无缥缈的东西忽然之间落定。

她一面庆幸着他还会在,一面又好像是预感到自己也能再度重回她的理想之地,整个人都有些如释重负的模样。

但她仍在呢喃:“你回去,做什么呢?”

席殊抱着她的脑袋,重又将她按进怀里:“大概会在清风居种些桃树。”

“为什么是……桃树?”

席殊轻笑:“我想起东堂有种桃,水润多汁,甘甜似蜜……我觉得可以引种一些过来。”

招秀一开始觉得这话没问题。

她想起那时梦见的逐日,她曾诉说的,愿以弃杖化为桃林……虽说他当时泼她冷水,但要说种桃树,也没有什么别扭。

可她此刻与他身躯赤裸,肢体交缠,过于暧昧的姿势也罢了,她腰腹鼓鼓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