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在他颈上环得更紧了。

不管在哪,就是不想在何师眼皮子底下。

承月亲亲她的脸,思绪在揣度何师是否准许的问题上打了一个转,意识到这就是棋局里谁下先手谁优势的事。

何师肯定是不准的,但他要真带人出去了,对方也不会拦就是了。

他下腰又要把人放回榻上:“先把衣服穿好,我们……”

“师姐!”脆生生的声音在屋外唤道。

招秀还没反应过来,承月腰一僵。

哪个师妹在外面院子喊,语气还挺欢快:“秀师姐,何师让我们送些吃食过来。”

“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还让送点热水放正屋还是汤池?”

招秀死死攒住他的衣服,身体微微颤抖,恨不得挖个坑把脸给埋进去。

承月哑口无言。

路都给堵死了,还能怎么办。

只能把人放下,安抚似的拍了拍,起身开门出去。

“欸?承月师兄??”

承月打发完人,端着放满点心跟茶水的托盘进屋的时候,招秀伏在榻上,脸色红绯如霞,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枕头与毯子散落在地上,如墨青丝与解了一半的衣衫相互纠缠,不知是没耐心继续撕扯,还是没力气动弹,人一动不动,手指咬在嘴里,似乎以此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承月匆匆放下东西,怕她咬得太狠,赶紧去掰她手指。

手捏住腕,没怎么用力就把她手指拔出来。

按着手掌把五指摊开,纤白玉指果然已经落着深深浅浅的咬痕,含在嘴里的时间太长,沾上的津液顺着指尖滑落到他手上。

明明只是清腻而毫无重量的水珠,承月脑子却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霎时间嗡然作响。

盯着看了许久,还是低头将她的指尖含进嘴里。

招秀睁着朦胧的眼睛:“痒……”

他从指尖慢慢舔舐到掌心。

手掌贴着她的手背,顺着指缝十指交叉。

舌尖沿手腕抵住她的脉,在混乱的脉搏跳动中烙下更为细密的吻。

“承月,热。”她又叫。

他抬眸,声音微微含糊:“喝点水?”

“……嗯。”

他慢慢放下她的手,却又不想离开她身侧,索性将人拦腰抱起来,在案几边坐下,给她倒水。

水没喝几口,她又扭开头,把脸埋到他胸口,呼吸急促。

“何师……很生气?”

承月把她散乱的外衫褪去,揽着她腰抱到身上:“是生我的气,跟你没关系。”

“也气的……”她喃喃地说,“都不让我出去……”

“他舍不得气你,”承月低低道,“只会骂我。”

“唔,”她轻哼,“……该骂。”

他低下头。

招秀抓着他的衣领,眼睛半开。

瞳眸像是蒙着浩渺烟波的湖泊,轻盈盈的水雾游动着,萦回着。

“我把门锁了,”承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无意识地屏住呼吸,“没人会进来。”

指腹摩挲她柔腻发热的肌肤,声音微微喑哑,恨不得将她吞下去,到底却只是问:“饿了吗……吃点东西?”

她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反应慢了很多。

“难受……”她有气无力道,“没办法、思考。”

清心丹药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脑子被欲念烧得浑浑噩噩,她本能地在排斥这种完全无法自主的失控。

“现在不用思考。”承月说。

光是碰碰嘴唇,她眼睛里的水雾就更浓郁。

脑子拉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