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能跟招秀缠缠绵绵?

何师多少年没碰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又抬头仔细看了一眼,承月倒是没心虚到避开视线,但嘴唇紧紧抿着,似乎不知道如何解释。

黑衣黑发,凌乱中又有些落拓不羁的美感。

年少时五官与尊主更为相像,只是因为性子的骄傲倔强,少了些许从容雅致,反倒更显出几分漂亮乖张。

越长越偏执,钻牛角尖钻得谁都解不开,因着唯我剑道的缘故,更添了不少锋锐霸道,所以束着发一丝不苟着装的姿态,配上刻意不苟言笑的冷颜,倒也有松竹般的俊挺雅致。

但打破了那道壳子,无所伪装藻饰,这么披散着头发全然不修边幅的模样,就又显露出孩时那般的漂亮乖张。

连深黑眼瞳中仿佛寒星坠入的两粒眸光,都凝聚着顽固不驯。

“说说。”何师慢慢放下手,重又揣到袖子里。

直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在他身上发生,询问并非出于好奇,反而是担忧,再加上这肯定与里头那个有密切关系,他就非知道不可了。

承月有他爹他师兄看着,轮不到他做主,可招秀要是他不管,谁来管?

“我……破了唯我道,”承月艰难地开口,“重又择了一条道途。”

换作尊主座前,换作谁人面前,他都能理直气壮,就像本命剑都是在千秋阙裂的,当着亲爹面破道自企鹅群?玖?7四㈣1五㈨⑨3?毁,他都没一点不好意思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跟招秀两情相悦,那也是真的。

但唯有在何师面前,他的胆量却了一层。

就很有那种坑蒙拐骗了人家掌上明珠,不但被人家窥见怎么欺负明珠,还被揪住乖乖交代蒙骗过程的不安。

何师是真的拿招秀当女儿待的。

这位做惯了师长,对付学生的手段极多,学生越心虚反而越是会紧盯着不放:“什么道?”

承月缓缓挤出字来:“……极情道。”

何师先是懵,忽然眸光一紧,光是顾名思义就已经联想到了不少事实。

但他按捺着心头颤动,慢慢道:“何意?”

承月有片刻的无声,还是坚定开口:“至情、不悔。”

他能感觉到何师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如同寥寥几语便自己想明白过程……但他真说出口了,心下反倒从容得多。

破罐子破摔,招秀面前都杠过了,谁来他都不会认输。

何师闭了闭眼。

手仍揣在宽敞袖子里没动。

“你们的纠葛自己解决,”他淡淡道,“招秀是怎么回事?”

承月道德绑架也好,招秀自己想开也好,他们自己的恩怨纠葛,没得别人置喙的余地。

他还是看得明白的如果她不情愿,也不会那么顺从地被承月搂着亲但凡见着招秀有被强迫的不情愿,他现在就一刀斩过去了!

承月并没有犹豫多久,就开口将岳元朔跟“蛇灵玉”的事讲了。

何师与尊主同个时代,也是从当年祭天之变中走过来的,对于“紫微大帝”的隐秘也知晓不少。

承月看他越听眉头皱得越拢,再温和可亲的面貌上,那股子审视的锋锐与漠然都难以掩饰……叫人莫名得后脊发凉。

可承月平静地接受这种睨视。

他确实有“趁人之危”的成分在。

挨打他认。

何师倒也没动手,看了他好一会儿,只道:“咒解了吗?”

承月摇头:“未曾。”

“那你带她过来做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劳烦何师看顾……我有关切要事必须去一趟千秋阙。”

“什么要事必须现在就去?”何师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