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罔顾天道人伦,这孩子更不可能活。

我吐着寒气。我也不知道,为何到最后,会成了这样。事已至此,我只有不住地喃喃:“这是我的孩子,和他人无关……”我双手抚着肚子,不知道是为了要让他相信,还是说服我自己,“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和谁……都没有关系。”

贺兰芝将脸别去,再开口时,声音略带哽咽:“青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一是为保你亲儿周全,二是要护他亲生父亲,免他遭受众人攻讦,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颤颤地一叹,“都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你自己都保不住自己,难不成,还想着先护着别人……”

听到此,我不觉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为什么,慕青峰从不自诩为圣人,可一如当年,哪怕是到了这一刻,我都不曾后悔,将自己的双眼换给贺兰芝。

忽闻外头传进几声“真君”,我二人就此打住。

牢门一打开,我就闻到极重的血腥味。来人一身鹤白,一头银丝以玉簪系起,气质仍是寒如霜雪,只有鞋上沾染了污血,仿佛是踩着成山的尸首,带着戾气而至。

贺兰芝正欲开口,慕无尘便寒声道:“请少宗主回避。”

剑修的威压震在心头,贺兰芝便是想留也不能多待。他看了看我,终是一拱手,转身踏出牢房。

在万魔宗的几十日里,我日日夜夜都看着鲛珠里的人影,直到今时今刻再见,我方真正明白,我对慕无尘确实是情根已种,孽债酿成,难以清算。

我看他一步步走向我,两眼眨也未眨,整颗心仿佛被人一手攥住,连呼吸也难。

只不过是短短一瞬,和他过往缠绵、朝夕相处的日子顿时便历历在目,我仿佛又一次经历了一遍那种无忧无虑、安心敞怀的美好时光。

在他的目光下,我忽而觉得,慕青峰之前所受的苦难和疼痛,全都不值得一提了。

我凝视着他久久,对着那清冷剔透的双眸,又猛地一想到当日我为了不让谢天澜对他动手,狠心出手将他打伤。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我心口一窒,忙神色紧张地爬起来,期期艾艾问:“你……可有大碍……”

却看,慕无尘将身子微微一侧,不着痕迹地避开我向他探出的手。我微怔地他的身影,耳边响起那冷硬的声音,逐字地说

“此子,绝不可留。”

(三十一)-(三十二)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三十一)上

对之前的慕青峰来说,生与死并不如何重要,我甚至已经打定主意,要与谢天澜共赴黄泉,将此命偿他。可是现在,我在这世间多了一个割舍不下的牵挂,我终日寝食难安,惶惶不得安生,可以说我父子二人唯一的希望,便是系在慕无尘的身上。

裙二_彡棱留"久/二散(久)留<整理!此文

我从不敢教他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究竟是谁,更不敢有一丝半点奢望,他会认下我腹中的儿。我只盼他能念在我与他之间的一丝情分,保我安然将孩子生下,从此一别两宽,定不会让我父子二人拖累他。

“此子,绝不可留下。”

乍听此话,我仍睁着眼,抬头仰望着他。我的手还扬于半空中,他和我,明明还不到两步远的距离,却仿佛比鲛珠里的那个虚无的幻影,来得更遥远、更冰凉。

我足足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了慕无尘究竟说了什么。

“……”我神情恍惚,愣是扯了一扯嘴角,嗓子极其沙哑:“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气、气我打伤你?”我一心急,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此事并非……并非真如你们所见,青峰可向老天发毒誓,我出此下策,是为形势所逼,我不想”我从没想过,要伤他一分一毫……

“此子,”浣剑真君出声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