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我最惨,可最明白我的人,依然是谢天澜。
尽管如此,我仍是笑了一声,喑哑道:“尊主确实懂我,那也该明白,慕青峰向来心眼极小,谁待我一分好,我必还他十分,谁伤害我一分,我便一生对他避恐不及,只求他能看在过往之情面,放我一条生路。”
我再看他时,谢天澜已是脸色微沉。他沉默良久,说:“你可曾记得,当时,我由天门宗将你带回苍翠峰时,你唤了我一声‘师叔’。”
经他一说,我亦想起,谢天澜那时还曾说过,他以为,我再也不会认他这个师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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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双拳,阴沉道:“青峰,你明知师叔是有苦衷……何苦要如此做绝?”
我怔怔地看着远处。我原是想说,将事情做绝的,并非是我。我对他曾许以一片赤诚之心,丝毫不输我对贺兰芝与慕无尘,只是我与他终非同路人都走到了这一步,不管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谢天澜对我真心与否,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他再也伤不了我。
末了,男人扔开我的手,站起来说:“下月初九,正是黄道吉日。本尊已经传令给所有人,将与你慕青峰结为道侣。”
他斜睨了我一眼,执拗地喃道:“青峰,便是你将死,也不用肖想我会放你走。”
我神情麻木地看着男人拂袖而去。
魔尊欲娶慕青峰为妻一事,不久便传遍了天洲各处。这下子,想必人人都将慕青峰视作妖人祸害,连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都觉得不齿。
这地宫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抬头就看红缎高挂,一看便知是喜事将近。
房内,我着人撤了熏香,这几日,吃食也进得多了,完全不似初时那了无生趣的模样。服侍的下人只当我是好事临头,喜不自胜,精神也回来了,却不知我所做一切,皆是因我腹中之子。
这段时候,我都小心翼翼,不敢教人看出破绽,平日打坐时也将灵气尽数灌注于阴脉,随着一天天过去,我越发能感受到腹中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