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谢天澜将重伤的我带回了天剑阁,其实也是奉阁主与众长老之命。试问有谁不想独吞万魔宗的宝物,更何况,天剑阁在此战中折损得如此重,更是愤愤难平。谢天澜将我安置在苍翠峰里疗伤,身边自然少不了其他峰主的眼目,他便与我演了几场戏,使得他人真的相信,我确实不知魔尊藏匿何处。天剑阁不惜得罪其他宗门将我带回,怎料我竟是个废子。后来,赫连江那老贼竟心生邪计,要借我魅妖之身,解开浣剑真君的摄魂术。
“此事,亦在我意料之外。”谢天澜说,“我没想到,慕无尘已经把自己逼到穷途末路,竟还有回天之力。”
我顺着他的话:“所以,你便干脆将计就计。”他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阁主和众长老在这么多弟子眼前,将我推入深渊之中。这等作为,和魔修又有什么分别。天剑阁上下人心惶惶,终将倾倒,谢天澜就是在这防备最微弱的时候,打伤众长老,盗取了天剑阁禁地里封印的业火。谢天澜真正没料到的,是慕无尘没有被反噬至死。只要浣剑真君尚存世间,这天洲仓土就不会这么轻易落入一个奸人手里。
谢天澜何尝听不出我的讽刺之意,可我未料到,他却隐忍了下来。我二人又静默一时,谢天澜突然说:“你可记得,师叔说过,待大局已定,师叔就带着你……离开这一切是是非非。”
我怎么不记得,他们每个人,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不论真假,都曾是我命里的光。我没有应他,合上眼假意睡下。我听见一声叹息,有人替我盖好被子,跟着脚步声就逐渐远去。
这一睡,我又好几天没再睁眼。
我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可为了自己没做完的事情,便是这人世太苦,我也要挣扎地走完。尊主很是繁忙,算起来,我有许多日没有见到他。我一人坐在屋中,每日能做的,便是从我贴身的锦囊里,拿出那颗漂亮珠子。
我原当这只不过是普通的璃珠,岂知这竟是真正的鲛珠。想来也是,慕无尘向来清高自傲,他这样的人,又怎会看得上,那种劣等之物……是啊,他怎么,会看得上。
鲛珠实属难得之物,是因为,它可以存放一个人的所有回忆。在无人之处,我摸着那颗鲛珠,将一缕真气贯入,那小小的珠子里,就会出现一个人影。我看着鲛珠里头,慕无尘的影子法宝不会骗人,它显现的,是我现在最想念之人。
我和慕无尘同处天坑之下,后来,他带着我回去不动山,与我朝夕共处。如果事先我知我二人是父子,我便不会对他生出这等悖德之情,事到如今,我对他的感情,已是覆水难收,明知是错,也克制不了。
我将鲛珠合在手心里,嘴里轻语:“他人说得不错,慕青峰确实是千古祸害……”
蓦地,我忽觉腹中一疼,手按在腹上,鲛珠滑落,在地上滚了滚。
(二十九)-(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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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二十九)上
蓦地,我忽觉腹中一疼,手按在腹上,鲛珠滑落,在地上滚了滚。
那心念不过是一霎那间出现,我的手怔怔地放在腹上,莫说眨眼,连呼吸都忘了
我一直没有忘记,我虽身为男魅,实则有女子之阴跷,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我未曾觉得身子有异,便当是我灵脉屡次受摧残,一生既不可能使他人有孕,自身也必是决嗣之命,岂知,我、我现在却……
“在哪……”我颤颤地将双手放在肚子上,仿佛是着急地寻找着什么,“你在哪……在哪里……”
地上的鲛珠熠熠发光,如此刺眼,当我终于又一次感受到那微弱的胎灵之际,我睁大的双眼前,顿时盈满热雾。
所谓胎灵,便是当胎儿的灵体。一旦腹中有了新的生命,作为母亲,必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