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死心,接着问,“之前,我托人捎了个纸鹤给你,你收到后,可有……想起点什么?”
纸鹤……经他一说,我的脑海里,顿时闪过几个模糊不清的画面
那是在一座山上,一个人拉住我,非要我看什么。他跟我说:『仔细看好了。』他把纸鹤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一施术法,那纸鹤便扑棱着飞了起来。这种逗小孩子的戏法,也只有他想得出来。我脸上故作不屑,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慕青峰自幼坎坷多舛卑微如尘,从未有人肯花心思逗我开心。
那种欢喜的感觉还在,但是,当我仔细咀嚼的时候,却尝出了一种极苦的滋味,就好像一颗甘美的果实,等尝了以后,才知道,它的味道有多么地酸苦。
“我……”我垂眼看着自己的鞋尖,轻一摇脑袋,违心道,“我没想起什么来。”
“……这样。”贺兰芝面上难掩失望之情,随即却又温柔一笑,“无妨。你现在不喜欢了,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喜欢什么,再如何难办,我也会给你找来。”
我本来是想说我没什么想要的,可这时候,心里却浮现出了一个东西的样子。没等我想起那是何物,嘴里便吐出一个字:“玉。”
贺兰芝登时两眼一亮,着急地问:“什么玉?你仔细地说说”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整了整心神,问他道:“我似乎有一块玉佩,用一根红绳子系着的,你可曾见过它?”
不料,贺兰芝神情一变,脸上的血色转瞬间退得一干二净。那双唇嗫嚅地动了一动,双拳默默地攥紧。
我便当他从未曾见过,只轻一摇头道:“看来你也不知它在何处,那样便算了。”
我虽想不起那块玉佩究竟是什么,可对我来说,它似乎极其重要的样子,说是如同性命也不为过。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这辈子是再也找不回它了。
我转身想走,身后之人却猛地拦住我:“慕青峰……!”
闻声,我又回头。谁想到,他刚才还好好儿的,这会儿的脸色,就跟被人拿刀割着皮肉一样。他凝视着我,像是忍得极其痛苦:“是不是没有了那块玉佩,你我今生……就再也没有圜转的余地了?”
我还没听明白,贺兰芝就一个箭步到我的眼前。他猛地一施手,扣住了我的腕子,激动地道:“当初,我也曾困惑过,我明明记得,我身负重伤,双眼重残危在旦夕。那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他叫我活下去。”贺兰芝喃喃自语般地说,“他的声音……听似冷漠,可我却明白,他想要我活着,比谁都希望我活下去。”
“自回到天门宗以后,我夜夜难寐,识海里全是那一个人的声音。”他看着我,轻语道,“他对我说,天寒了,要给我多添几件衣服。他说,等入夏了,就为我酿几坛梅子酒。晚上,河上映着星点子,还有很多的萤火虫,他说,很想让我亲眼也看一看。”
贺兰芝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那双眼睛有多漂亮,现在我的心里就有多空。而他嘴里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后,心里也不由难受起来,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道:“那他……后来,他去哪了?”
贺兰芝不言,只管两眼看着我,好似丢了自己的魂魄一样。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莫名地难过,故此也不愿再与他多做纠缠,便挣了挣手:“我……我得走了。”
谁想到我这一挣扎,眼前的这个天门宗少宗主又发作起来。他又失声唤了声“慕青峰”,每次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都觉得好似有几根刺,在扎着我的心口。太疼了,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见我满脸抗拒,贺兰芝扭着我的肩头,迫我面向着他:“当初我制住你时,你满身利刺,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无从辨认,又出手伤了我师弟,你教我如何相信?我”贺兰芝话及当初,眼里流露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