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灯在清贵轮廓上塑造阴影,顾曳洲面无表情,手机近在咫尺,平放在手边,一直等吃完都毫无动静。

他不意外,那个幺蛾子精身处叛逆期,乖乖听话才奇怪。

然而在他收拾餐盘时,手机铃声响了,屏幕灯不断闪烁,提醒他的误判。

顾曳洲微怔后才拿起手机,单手插兜,脊骨笔挺,明明在家里,仪态似乎还不如平日在公司里自然。

接通电话,对面顿了顿,传来陌生又迟疑的男声:“您是......这位小姐的父亲吗?”

“......”

顾曳洲确认了号码,眉头皱起,“出什么事了。”

“我们这里是rsemary酒吧,这位小姐喝醉了,若您认识她,麻烦过来一趟。”

背景嘈杂的音乐里,隐约掺杂了一声黏糊哭腔:“别碰我!”

毫无疑问,正是来自谢行莺。

顾曳洲大脑“嗡”了声,攥紧了手机,“知道了,我马上到。”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吧,大步踏进,燥热的空间里充斥酒气,他绕开人群,衬衫袖口挽起,露出贲张的青筋。

视线搜查着每一寸角落,终于找到意识模糊的谢行莺,她身体半歪,往日神气的脑袋软软垂下去,身边还缠着一个贼眉鼠眼像二流子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边不耐烦地敷衍酒保,一边找机会带谢行莺离开。

rsemary不禁止搭讪,却也不会放任醉酒的客人被带走,因此酒保根据备注,联系了她手机里的顾曳洲。

顾曳洲撞见这幕,胸口积攒的怒火一瞬间点爆了,他近乎失控地走过去,冲二流子摸样的年轻人挥舞一拳。

年轻人吃痛哀嚎,摔飞出去的身体带翻桌面酒杯,碎片铺了满地,离得近的年轻男女全被吓住了,聚缩成一团,惊恐收声。